居心叵測,於是暗中派了張堅去他身邊,為朕一探虛實。這二年來,張堅為朕蒐羅陽震一舉一動,定時用這雪箋傳來訊息。”
他緩緩翻動手中那疊雪白的箋紙,冷冷又道:“這些內容,是近二年來的訊息,想來他早已背叛了朕!”
陽驍不屑地道:“張堅這卑鄙小人,進了銳鋒營不過一年,便被陽震收買!雪箋必須用那藥水才能使字型顯形,在別人眼中只是幾張白紙,他卻藏得那般隱秘。每份信箋內容也一一抄錄下來,分明是另有圖謀!”
“哼!那又如何?”汴皇陰沉道:“這與刺殺事件沒有任何關係。朕從來沒有指使張堅去刺殺晟國使者!”
陽驍憤憤道:“這件事明擺著是陽震命他所為!”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他已然恨極,毫無避諱地直呼其名。
“何事是本王授意?四皇子不妨說與本王聽聽?”勤政殿門外赫然傳出一聲沉喝,隨即大步走進來一人,俊美的臉上眼中陰冷之色清晰可見。
竟是蕭王陽震!
三人面色皆是一變。
蘇漓暗自皺眉,舅父為何會突然來了?
只見陽震大步走到殿中,方才大聲道:“臣弟見過皇上!”不等汴皇發話,他已顧自起身,徑直走到陽驍面前,一字一字地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事是本王授意,證據何在?”他咄咄逼人,眼底的戾氣是那樣清晰,已然動了真怒。
汴皇與陽驍頓時變了臉色,雖然這疊箋紙並無實際證據證明刺殺之事與汴皇有關,但信箋上的內容一旦被陽震得知,憑彼此現下的關係,無疑更是火上澆油。
蘇漓心頭疑惑,她與陽驍從刑部得了訊息即刻進宮,沒有半點耽擱,陽震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時候來見汴皇,彷彿算好一般?上一次他拼死相護,來得也甚是巧合。
她心頭微動,默默地端詳著他,他看上去情緒頗為激動,雙眼死死盯著陽驍,瞳仁深處閃動冷酷的煞氣,轉瞬消失不見。
“你為何不答?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陽震不肯放鬆,繼續逼問。忽地,他眼光一轉,視線落在桌案那一疊雪箋,最上方那張箋紙上,陽震二字赫然躍入眼簾。
陽震當即變色,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拿。
陽驍眼疾手快,搶在他前面,劈手便將那疊雪箋抓在手中,紅色的身影一閃,人已到了勤政殿中。
陽震沒有得手,當即聲色俱厲地叫道:“你藏什麼?有什麼見不得光?”他言行舉止如此囂張,眼中似乎已沒有汴皇的存在。
蘇漓也忍不住變了臉色,舅父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莽撞?
“放肆!”帝王尊嚴毫無疑問受到挑釁,汴皇怒極拍案,騰地起身,指著他厲聲喝道:“陽震,朕在此,你膽敢不問自取,眼中還有沒有朕!”
陽震霍然轉身,臉色鐵青,顯然也是氣得不輕,眼睜睜看著證據近在咫尺,卻不能一探究竟。面對汴皇的喝叱,他挺直脊背,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道:“事關臣弟清白,臣弟自然緊張關心!敢問皇上一句,為何陽驍鬼鬼祟祟不敢交出證據?”
陽驍怒聲道:“我哪裡鬼鬼祟祟了?真相還沒查清楚,證物當然不能隨意外洩!”
陽震忽地仰首哈哈大笑,他笑得很張狂,很肆意。
汴皇怒容滿面,臉色沉到極點,蘇漓心中登時一驚,想要上前勸說,卻見陽震忽地止住笑聲。
他冷冷的目光,緩緩掃過陽驍與汴皇,面帶寒霜,咬牙道:“查清真相?恐怕是想隱瞞事實吧?!本王看得一清二楚,誰敢發誓那上面沒有陽震二字!”
“舅父!”
蘇漓心中大驚,她不明白為何一貫深沉的陽震,為何今日言行如此激烈,彷彿再無所顧忌!倘若雙方關係再度惡化,恐怕真相還沒查清,汴皇必定會有所行動,再不會像上次那般手下留情。
陽震卻眼光一轉,忽地轉向了她,那雙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直直地望進她眼底,他厲聲喝道:“阿漓!你協同負責查案,你回答舅父!那到底是不是證明舅父清白的證據?!”
陽震厲聲質問,陽驍臉色不禁一變,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中的雪箋,望向蘇漓。
勤政殿上,一時靜默無聲,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漓,她深深吸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
陽震勃然變色,正待發作。卻聽她沉聲又道:“此案雖有新線索,但人證已死,仍需進一步查證。舅父若是相信阿漓,此事放心交給阿漓去辦。阿漓答應您,一定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