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什麼問題。
她心思一轉,輕聲道:“什麼髮簪?”
黎瑤盯著她詫異地反問道:“姐姐沒同你說嗎?”
蘇漓搖頭。
黎瑤解釋道:“那天姐姐出嫁,我不是送了她那盒香膏胭脂,當時是用我的髮簪挑了一些擦在她臉上的。要按蘇姐姐所說,這也該算是姐姐當日曾經接觸過的東西吧?”
蘇漓想了想,建議道:“的確是,眼下為了尋找線索,瑤兒最好還是取來留證。”
黎瑤點頭道:“嗯,只要對蘇姐姐查案有幫助,瑤兒一定盡力相助。我這就去把那髮簪給姐姐拿來!”說完,她轉身飛快地走了。
蘇漓想阻止,卻又忍住了。心想那髮簪即使有異,已經過了這麼久,藥力怕早已消失。轉念一想瑤兒有這番心,也不枉她們姐妹一場,於是沒再喚她。緩緩走出悠然小築,回望片刻,沉聲發話道:“將這園子封了。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內,一旦發現必送府衙,按疑犯論處。”
立即有人應聲,上來將院門關了,御筆朱漆的封條,頓時將悠然小築劃為禁地。
園子拐角處,若隱若現一個嬌小的身影,躲在牆後面探頭探腦,蘇漓轉身,卻不料被那人看清了她的容貌,大叫著直接衝了過來。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衝撞大人!”隨從瞪眼,伸手攔住。
“住手!”蘇漓連忙喝止,她一眼認出,這人竟然是她從前的貼身丫鬟蓮兒!
這丫頭被隨從一攔之下,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口中仍是不停叫著:“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求大人一定要為小姐伸冤!我家小姐”話沒說完,她便氣竭,暈了過去。
蘇漓心中又驚又痛,蓮兒自幼在她身邊服侍,乖巧伶俐,甚為貼心,只是水靈靈的一個小丫頭,為何變成今天這副摸樣?她看上去瘦得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臉色暗黃,滿面憤懣。王府裡有誰給她氣受嗎?
蘇漓上前,將她扶起,連聲喚道:“你怎麼了?醒一醒?”
黎瑤剛好匆匆趕了回來,一見蓮兒,臉色頓時一變,急忙解釋道:“蘇姐姐別怪她,這丫頭以前是姐姐身邊的人,姐姐過世之後,她不小心犯了事,被貶到了雜役房。今兒個莽撞跑出來,只怕是聽說蘇姐姐與姐姐長得相似,心裡惦記。唉,這丫頭,也是一個實心實意的。”
“她犯了什麼事?被誰罰去了雜役房?”蘇漓面無表情,一字一字道。
黎瑤猶豫一下,低聲道:“姐姐剛過世那陣子,她天天到父王跟前去喊冤,說姐姐是被人冤枉害死的。父王開始念在她服侍姐姐一場,沒有過多追究,後來鬧的厲害了,一怒之下,便把她發去了雜役房。姐姐和王妃過世,她無依無靠,底下的人暗地就欺負她。我見她可憐,想去跟父王討了她,只是一直沒得機會。”
黎瑤一席話,彷彿鋼針刺入心肺,讓蘇漓心痛得說不出半個字,銀牙暗咬,她萬沒想到連她身邊的丫頭,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懷中蓮兒可憐兮兮的小臉,幾乎了無生氣,而黎奉先無視一切的舉動,更令她的心,感到徹骨寒冷!
當下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油,輕輕在蓮兒鼻子前晃動兩下,小丫頭突然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渙散的視線呆了片刻,凝在蘇漓臉上不動了。
“小,小姐?!”這懷抱是如此溫暖,她難以置信地瞪著蘇漓,眼中頓時驚喜萬分,卻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姐你終於肯回來看蓮兒了?你受的委屈,蓮兒都記得,蓮兒眼睜睜看著小姐受人欺辱,卻沒能保護你,是蓮兒的錯,蓮兒對不起你啊!”她哭得泣不成聲,語無倫次,似乎思維早已經混亂了。
“這丫頭與姐姐感情甚好,總是覺得因她護主不力,才讓姐姐遇到意外,最初人還好好的,腦子清醒,沒想到日子一久,便不時會說些胡話。”見蓮兒傷心至極,黎瑤觸景傷情,忍不住去拭眼中的淚,對蘇漓小聲的解釋。
說胡話?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想必是蓮兒在府中不停地四處求助,惹得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心生厭惡,進而對她刻意欺凌迫害,才會讓她變成這幅模樣!為何以前她從未發覺,王府中會有如此陰暗的一面?!蓮兒若在王府待下去,只怕連命都要丟掉,她待主子如此忠義,自己決不能坐視不理!
蘇漓強壓下心頭憤懣,飛快地平復了心緒,揚聲吩咐道:“來人!這人是此案最重要的證人之一,將她帶回府去,好好安置,不得怠慢!”
“是!”隨從立即躬身應道,上來倆人將蓮兒攙起。
蓮兒卻突然發作,失控地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