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侍衛中有一人輕笑,他緩緩走出,臉色忽地一變,沉聲用汴語說了句話,“寂聽平江月。”這句話正是蘇漓在大殿之上揭曉答案那首詩的最後一句。
“我心素且靜!”聖女教尊使脫口接出下句,心中頓時大吃一驚,灼亮的雙眼,死死盯著對方看了半晌,似乎在確定對方的身份。半晌,他遲疑地道:“你,是何人?”
侍衛不語,臉上平淡的幾乎沒有表情,只是一雙眼緊緊盯著聖女教尊使。倘若真是聖女教分支尊使,必定會接出下句,這第一步試探,對方沒有任何破綻。
“能說出八處分支分舵的暗語,我是何人,你心裡自然有數,你我同為主子效力,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我問你,那指環當真在你手中?”
聖女教尊使遲疑一下,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那枚指環,以示證明。
侍衛眼光一亮,“拿來我看!”他不自由自主地上前一步,顯然十分迫切。
聖女教尊使警惕地收手,分明對他仍有戒心。
侍衛臉色一沉,道:“你明知我是你上司,膽敢不尊我命令?”
茂密的樹林中,忽地閃出一人身影,同樣是臉帶面具,身披黑色斗篷,只聽他低啞道:“我等奉命找尋這指環,循例應該直接交給主公,你雖說出分支暗語,卻也不能代表主公!”
原來這在暗處的人,才是真的尊使。
對方謹慎的態度,令那侍衛沉了臉,他靈光一現,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向前一舉。在迷離月色下,仍是清晰可見,那令牌金光燦燦,有人的手掌大小,做工極盡精緻,中間是一個花型文字,與那指環和白絹上的文字極為相似,一時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主公身份特殊,豈可輕易相見?見此令牌,如見主公!”侍衛沉聲道。
那真正的尊使,緊緊盯著這令牌,卻仍是堅定道:“屬下明白。但這指環事關重大,必須見到主公才能交出!”
侍衛心頭一沉,感覺有些不妙,這令牌是聖女教最高權威的象徵,可以號令教中所有人等,為何這尊使卻不買賬?
他小心的後退半步,單手負背後,無聲地打了個手勢,口中卻道:“你是那個分支的?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命令主子前來與你一見?”
“雖然我們同屬一教,卻從未謀面,我又怎可輕信於你。萬一有何差錯,本尊使又如何向主公交代?”黑衣斗篷的尊使毫不讓步。
“哈哈,好!”未等侍衛答話,那幾人中又緩緩走出一人,他慢慢抬起頭,皎潔的月光正打在他年輕的臉上,一雙眼漆黑明亮,笑容邪魅惑人。
☆、第八十九章 四皇子的約定
正是陽驍。
“主公在此,這下你可以交出指環了吧?”那侍衛沉聲道。
他小心戒備,見那尊使全部注意力似乎都盯在陽驍身上,眼光微微一冷,不動聲色地後退。
尊使眼中精光一閃,沉聲喝道:“你去哪裡?”
侍衛立即揮出一掌,白色煙霧“砰”地一聲,再次瀰漫四散,所有人都在原地駐足,屏息不敢亂動,侍衛身形倏忽而起,形如鬼魅,趁機潛入茂密的山林之中。
真是好險,差一點就上了對方的當!這人扮作聖女教尊使,足足有九成九相似,若非他最後拿出那面獨一無二的令牌,作為試探,只怕也無法分辨真偽!
知曉他聖女教分支暗語,還懂得汴國語言,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厲害?心底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一時間卻又無法肯定。
情況緊急已不容多想,眼下必須儘快保證安全,他疾速飛奔,仔細的辨認前方路徑,越過這座山頭,便是通往汴國的那條必經之路,碧孤江畔。
天已漸亮,碧綠江水奔流不息,半空之中望下宛如一條清澈的玉帶。
一出山坳,他疾行的腳步,忽然停住。
江水悠悠,伊人獨立。
看到他的身影,她回眸一笑,慧光流轉,滿是洞悉一切的自信,似乎在說,看你還往哪裡跑?
他皺起眉,定定地看著她,許久都沒說話,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似乎已經認命。
她眨了眨眼,揶揄道:“想不到四皇子殿下,不止輕功好,連易容術也是令人歎服。”
身份既然已經被識出,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陽驍大大方方地將人皮面具摘了下來,坦然笑道:“小阿漓,我果然還是低估了你!”他緩緩走到她身邊,唇邊依舊是掛著邪魅惑人的笑,挑了一雙濃眉道:“說吧,你個小鬼靈精,啥時候發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