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顯一愣,“那你上次在宮中所跳之舞,是如何學會的?”
蘇漓回道:“那支舞名為‘鳳凰于飛’,乃明玉郡主夢中所授。還有這作詩寫字,也全是明玉郡主所教。蘇漓的筆跡與郡主一致無二,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一試。”
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解釋,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還可以在夢中練舞習字嗎?
皇帝也是震驚不已,那日宮中一舞,驚為天人,卻沒想到,那樣美妙嫻熟的舞姿,竟然是在夢中習得,為亡靈所授?!這簡直是難以置信!然而,她說的那麼真切,表情絲毫看不出一絲作假。皇帝神色一頓,皺眉叫道:“來人!立刻傳攝政王和丞相來見!”
“是!”
“等等!”皇帝想了想,又道,“叫攝政王帶上明玉郡主生前的筆記!”
“遵旨!”侍衛應聲飛快下了雲煙臺,出了別宮,帶著皇命騎上馬,飛一般奔向京都城內。
好在從簫山別宮到京都並不算遠,來回一個時辰足以。而這一個時辰,對別宮裡的任何一人來說,都漫長得好像沒有盡頭。每一刻都是煎熬,因為高高在上的皇帝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所有的人都不敢吭聲。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大家都在等一個答案,一個令世人從不敢想象的匪夷所思的答案。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雲煙臺上,四名男子和皇后都在皇帝的示意下回到了原位,只有蘇漓還靜靜地跪在原處,雙腿漸漸麻木,失去知覺,她仍然一動也不動,面上看起來很鎮定,心裡卻早已五味雜全。
就要見到父王了!不知道父王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一想起那日回家所見到的父王的冷漠,她就心如刀絞,痛得不能自抑。
黎奉先和蘇相如是一同踏上的雲煙臺,見本該觥籌交錯的選夫宴,此刻卻氣氛詭異,不禁心頭一跳。
二人齊步走到蘇漓身旁。
蘇相如見蘇漓面色蒼白,顯然已跪了多時,不由皺眉,心裡生出不安,慌忙朝皇帝下跪行禮。而黎奉先因攝政王這一特殊身份,曾得聖令,見帝無須下跪。只躬身一禮,眼角餘光瞥向蘇漓那張萬分熟悉的臉孔,他登時臉色大變。
選妃宴後,傳聞說相府庶女蘇漓的面相與黎蘇相似,他還不以為然,此刻一見,心頭大震,這這豈止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不由得呆住了。
皇帝見此,輕咳了兩聲。
黎奉先當即回神,強抑心頭震驚,朝皇帝問道:“未知陛下召老臣來此,有何要事?”
皇帝沒有立即作答,這事是一件蹊蹺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皇帝招手讓人在他下首準備了兩個席位,“二位愛卿,請坐。”
“謝陛下!”謝恩入席,在朝堂上向來政見不合的二人,都意識到今日之事非同一般,不由自主地對望一眼,內心充滿了疑惑。
皇帝道:“攝政王,明玉郡主生前所寫的筆記,你可帶來了?”
“陛下有令,老臣豈敢不帶!”黎奉先忙從袖中掏出一本小冊,呈上。皇帝親手接過,拿出之前蘇漓寫的那一首詩,一看便知,這一書一詩,筆風完全相同,極象是出自一手之手。皇帝的臉色微暗,盯著蘇漓道:“蘇漓,朕說一句,你即刻寫一句。”
蘇漓立刻恭敬道:“遵旨。”
筆墨紙硯放至面前,蘇漓掂起毛筆的手,非常鎮定。
皇帝將小冊翻開,隨意揀了一頁,念道:“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面,則思其心之潔也。”
蘇漓從容一揮而就,看得蘇相如目瞪口呆!她何時學會寫這麼一手漂亮的字?
黎奉先一見蘇漓的筆跡,不由大驚失色!這女子不僅容貌與黎蘇相似,竟然連字跡都一模一樣!她,她,她究竟是什麼人?
皇帝驚疑不定的目光在蘇漓所寫的字與小冊之間流連半晌,對蘇相如問道:“蘇愛卿可認識蘇漓的筆跡?”
蘇相如一愣,連忙答道:“回陛下,蘇漓自小未曾習文識字,不會寫字!這”
皇帝冷笑一聲,“不會寫字?那你仔細看看,這可是她親手所寫!”
“臣惶恐也許小女天姿聰穎”他額頭滲出汗來,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皇帝深思地看了蘇漓一眼,沒再多問。
天姿聰穎?即使如此,也不可能練出與黎蘇一模一樣的字跡!
黎奉先再度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朝蘇漓走了過去,腳步竟然有些踉蹌不穩。
蘇漓這時也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