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亡,已經失去了蘇蘇與惜今,家不像家,身邊只剩下玲瓏和瑤兒,如今連玲瓏也被懷疑是兇手,本王就是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想草率的妄下定論,才會心有質疑!”
他語氣中的悽然無望,將蘇漓剛剛堅固起來的心,瞬間粉碎,父王他也會有如此無助的時候?她一時無法理清對黎奉先的感情,只覺得一顆心沉重如石,忽冷忽熱,如墜煉獄。
黎奉先飛快地穩定了情緒,繼續發問:“靜安王口中最為有力的證據,便是陽驍親筆所寫的證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只是這陽驍又如何得知殺黎蘇之人就是玉玲瓏?”黎奉先理智回覆,避開證詞一事,直奔問題最關鍵之處。
蘇漓平靜一笑,心頭如刀絞一般疼痛,自己為自己費盡心力翻案也便算了,親口提出質疑的卻是自己的生父,還當真是有幾分諷刺。
她竭力掩住心底淒涼,淡淡回道:“回王爺,此案證物有二,一是鎮寧王在追查沉門餘孽之時獲得的殺手白絹,二是四皇子陽驍無意得的一本秘冊。”
黎奉先銳利目光迅速看向東方澤。他面色無波,只是看著蘇漓。
蘇漓輕輕嘆了一口氣,“白絹上所記錄的,乃是沉門殺手所執行的任務代號,上面就有明玉郡主的名字。而四皇子的所展示的秘冊上,則記錄的是,殺人任務的主使者!兩者合而為一,就能理清整個買兇殺人的過程!”
眾人都愣住了,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東方澤,緩緩出列,沉聲道:“明曦郡主所言分毫不差,本王可以作證。白絹的確為沉門四大殺手之一魏述所有。”
蘇漓心頭一酸,微紅了眼眶,那本秘冊東方澤根本沒有見過,卻仍然在關鍵時候毫不遲疑地為她做了擔保!
質疑之人是親生父親,擔保之人卻是兩姓旁人。
“若本王沒有記錯,鎮寧王數月之前已經將沉門全數剿滅,那這白絹的主人想必也早已被誅殺?”攝政王黎奉先的臉色已近灰白。
東方澤頓了一下,緩緩點頭。
“人證已死,只憑這單一物證定論未免武斷,”黎奉先長嘆一聲,斬釘截鐵地道:“本王雖然很想為女兒翻案,但是也不可以因此誣陷了另一個清白的人!”
玉玲瓏頓時痛哭出聲,雖然平日裡黎奉先待她並不十分熱切,可在關鍵時刻,他心裡,還是有她的!還是維護著她的!就在這一刻,往日那些瑣碎的舊事,似乎不再那麼刺心,都隨著此時的一句話,化作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皇后見她如此,不由幽幽長嘆一聲,十分無奈。
玉玲瓏淚如雨下,她一雙淚眼,直望著皇后,忽然跪膝而行,艱難爬到皇后腳下,伸手去扯她的衣裙,哀聲求道:“娘娘是玲瓏的表姐,玲瓏卻從未藉著這因由求過娘娘什麼,如今玲瓏被人冤枉,百口莫辯,難道娘娘就這麼忍心看著玲瓏去死嗎?!”
她語聲悲慼,字字泣血,哭得傷心不已,充滿了哀懇之情,皇后一時也覺得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覺地別開眼,去看皇帝的臉色。豈料皇帝陰沉的目光,正一直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看,她會如何處理。
皇后頓時心裡一驚,當著金鑾殿上一干大臣,若是毫不理會,難免會日後會讓人暗中說三道四,為人涼薄。可是若插手這白紙黑字的證據確鑿,又能說什麼呢?
轉眼一看,地下跪著的玉玲瓏,面色蒼白,帶著無限悲憤,眼中似另有深意,直直的瞪著自己,心頭不由一顫,皇后心裡十分清楚,兇手應該不是玉玲瓏。因為,當時正是她前來表示,攝政王有意與東方濯聯姻,這事一旦成了,攝政王府日後只會榮光無限,她與有榮焉,有利無弊,又何必再多此一舉的殺死黎蘇,惹禍上身?
可疑的只怕倒是那別有居心的人!
“明曦郡主,”沉吟片刻,皇后還是緩緩開口道:“白絹的主人魏述已經死了,只憑這單一物證,便要將玲瓏定罪,的確有失偏頗。為公平起見,很多疑問,還是要說清楚才好。”
皇后為人深藏不露,從不做無目的之事,蘇漓當下只淡淡回道:“皇后娘娘有何疑問,儘管問便是。”
見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皇后眼光一閃,不緊不慢地又道:“聽郡主方才所言,這白絹乃殺害明玉郡主的殺手魏述所有。本宮看了半天,這上面如此複雜的古怪圖形,真令人百思得不得其解,根本無從想象這些符號居然記載了殺死明玉郡主的真兇?誰也看不懂的東西,到了明曦與鎮寧王手中,竟然能與明玉郡主一案有所聯想,當真是聰慧過人”皇后輕聲細語,緩緩而言,說出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