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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玉容直愣愣地看著她,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顫聲道:“沒,沒什麼”

蘇漓頓時生疑,這宮女一定是看出什麼來,才會這樣害怕!不動聲色追問道:“那你在抖什麼?皇后娘娘處罰犯了錯的宮人,又不是第一次!”

玉容立刻低下了頭:“是奴婢只是只是覺得那雙鞋,那花樣兒繡得很特別不是害怕”她說得語無倫次,完全是驚惶失措的模樣。

蘇漓不由怔住,她心跳不自覺地在一瞬間驟停,鞋,特別?她認得那死了的宮女!

玉容上前來急聲道:“郡主,趕緊走吧,皇后娘娘還等著呢。”

蘇漓目光追著朝遠處快步走去的幾個太監,若有所思。方才那死的宮女手中,似乎握著一件東西!這真是太奇怪了,她在受杖刑斷氣之時,為何還會拼力拿著一件毫不相關的東西?

直覺告訴自己,這其中必有古怪!此時抬著雋兒屍身的幾人,一轉彎,身影已經消失在長長的宮巷之中,蘇漓眼光一閃,手腕輕翻,正要悄悄發出沉門聯絡的暗哨,就見挽心的身影一閃,飛快地從長春宮門外走進來。

“小姐!”沒想到在這兒就碰上了蘇漓,挽心焦急的神色略略一鬆,見到一旁的玉容,隨即止了聲音。

蘇漓輕聲道:“玉容,眼淚擦乾淨,先把茶給皇后娘娘送去吧。”

她的語氣和藹可親,玉容稍微定了心神,點頭應了,抹乾眼淚急匆匆地走了。

挽心還沒說話,蘇漓沉聲問道:“是不是會審的結果已經定了?”

“小姐料得正是!田勇已經招認了,是鎮寧王指使他買兇殺人,現在怎麼辦?雋兒這邊可有什麼線索?”

蘇漓眼光一冷:“只怕人已經被滅了口。”

“死了?!”挽心頓時吃了一驚,立刻壓低聲音道:“現在怎麼辦?”

蘇漓飛快地打斷了她,沉聲道:“挽心,雋兒左眉中心有一粒紅痣,內務府剛剛抬走一具屍體,你即刻出宮,跟在送屍人後面,召集項離他們,查證那屍體是否就是雋兒,如果是想辦法帶回郡主府!”

“是!”

“一定要小心,萬萬不可有失。”蘇漓凝重道。

挽心神色一整,明白此事非同小可,當下不再多言,匆匆離去。

蘇漓快步回了長春宮主殿,這裡安靜如常,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長春殿內,蘇漓飛快地掃了一眼皇后,她此刻面有得色,唇邊掛著一絲滿意的微笑,心中頓時瞭然,印證心中所想。她必定是得到田勇已經招認的訊息,才會將雋兒杖斃滅口!

蘇漓進殿請安,東方濯面色稍稍一頓,不等皇后說話,飛快地起身告辭,“母后,天色已經不早,兒臣與明曦先告退了。”他語氣中稍帶急切,似乎在向皇后提示著什麼。

皇后望著他,面色微微一沉,雖是心有不快,最終也淡淡頜首:“去吧。”

兩人跪安離宮,回府的路上,東方濯坐在蘇漓身側,眉頭緊蹙,目光中隱有憂色,望著蘇漓幾次欲言又止,卻始終沒說出口。

蘇漓垂眸不語,眼角餘光早就將他猶疑不安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他想提及東方澤的事。東方濯對她的心思如何,她心中澄明如鏡,卻是木然。

大婚前曾經的悸動,曾經的期待,早已隨著那突如其來的變故,化作灰飛,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今她心頭所繫,唯有暗牢中那一人而已。

彼此這樣沉默著,到了郡主府,蘇漓下了車,舉步正要邁上石階。

“漓兒”東方濯掀開車簾,猶豫一瞬,終是低聲輕道,“變天了,你多注意身體。”

蘇漓沒有回頭,這句話中的含義,她懂。微微側首,府門前高高懸掛的燈籠,映出橘紅色的暖光,恍惚照在她半張清麗的側顏上,迷離夢幻,有一種不真實的美,東方濯一時看得怔住。

蘇漓淡淡笑道:“多謝王爺費心。”說完,她一步不停地走進了大門。

已經戌時三刻,挽心還沒有回來。沫香伺候蘇漓用膳,她心中有事,也食不下咽,隨意用了些,就讓沫香撤了。她退坐到椅子上凝想,以挽心四人的身手,從萬人冢換出雋兒的屍體理應不是什麼難事,為何到此時還沒回來。時間越來越緊,如果不能在今夜將線索找出,將田勇遊說成功,那明日皇帝聖旨一下,東方澤罪名一定,事情只會更難辦。

園內忽地傳來一聲輕微地悶響,似是有東西落地。隨即房門被人推開,挽心手臂下緊緊夾著一個人,拖進房內,那人被一件寬大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