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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何等臉面去見她?”

聽到他提到容惜今,蘇漓心頭難以遏制陣陣絞痛,沒想到父王對母妃情深刻骨,一番陰錯陽差,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母妃得夫如此,此生當是無憾!

半晌,她穩住了激盪的情緒,輕言勸慰道:“王爺待王妃與郡主一片真情,她母女二人泉下有知,也不會對您有什麼怨言。眼下您還是多多保重身體,才是要緊。”

黎奉先黯然,沉默半晌,嘆息著點了點頭。

東方澤道:“郡主所言極是,攝政王是國之棟樑,唯有身體康健,才能繼續輔佐父皇,一展抱負。”

此話一出,黎奉先面色微沉,不禁冷笑一聲,嘆氣道:“老夫年事已高,如今又拖著一副病軀,只怕在陛下心裡,已經比不上那些後起之秀,更得聖意。”

蘇漓心中一沉,父王這話,分明透著不滿的情緒,難道他已經預感到朝中局勢即將變化?昔年父王曾與當今聖上征戰天下,功勳卓著。若論朝中百官威望誰人最高,唯有攝政王黎奉先。她也早就預料到,因為黎蘇被玉玲瓏暗害一事,導致皇家顏面盡毀,皇帝明裡固然不會有什麼舉動,但是父王在朝中的勢力,勢必會有牽連。所以在呈上翻案證據前一夜晚,她才會左右為難,難以決斷。

雖然表面風平浪靜,暗裡已是波濤暗湧,蘇漓直覺告訴自己,皇帝必定已有籌劃。

有個人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戰無極!那天搬家在城門遇見奉命返京的驃騎大將軍。當時她便覺得有點奇怪,晟國近年並無戰事,戰無極又常年駐守邊關,若朝中無重大事宜,絕不會輕易回到京都。難道這就是皇帝下一步行動的預兆。

她正自顧想著,只聽東方澤開口道:“攝政王此言差矣,王爺昔年隨父皇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能力卓絕,若論行軍打仗,兵家謀略,放眼望去,朝中又有誰,可與王爺相提並論?”

黎奉先微微一怔,暗暗看了東方澤幾眼。一直以來,他都極力扶持東方濯爭奪太子之位,只因為他是皇后所出。在黎奉先的觀念中,歷來注重嫡庶之分,唯有嫡子才是繼承大統之人。而今看來,梁貴妃所出庶子東方澤智慧超群,氣度胸襟,處事方式的確遠遠勝過東方濯,更具天子威儀。

眼前出色至極的一對璧人,並肩而立,他神思有些恍惚,彷彿眼前站著的不再是蘇漓,而是黎蘇與東方澤,如果當初為蘇蘇選定的夫君是他,是否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喪女亡妻的淒涼光景?

想到心傷之處,黎奉先身形微微一晃,腳步不由自主踉蹌後退。

蘇漓與東方澤心中一驚,一左一右,連忙將他扶住,東方澤立即將下人喚來,送黎奉先回房休息。黎奉先心知自己病體初愈,體力不濟,當下也不再客套多言,簡單幾句便告辭而去。

望著父王高大的背影,略顯佝僂,緩緩消失在門外,蘇漓眼窩微微一熱,父王真的老了。

自幼長在呵護下的她,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面對風雨飄搖,危機四伏的攝政王府,她又怎能坐視不理?輕嘆一聲,忽然察覺手被東方澤輕輕牽住,蘇漓登時回神,朝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想去看看黎小姐。”

東方澤點頭應允,兩人默默無語,慢慢地向後園走去。

後園比前院看上去更為冷清,東方澤感嘆道:“樹倒猢猻散,這樹還沒倒呢,猢猻卻已經散得乾乾淨淨。攝政王府如今這副光景,還真是叫人惋惜。”

蘇漓冷笑道:“人情冷暖,不過如此。”她心中忽地一動,按常理說,攝政王府如果失勢,最該拍手稱快的人,就是他東方澤,可他此刻看上去神色悵然,似乎有無限感慨,的確是發自肺腑說出這一番話。

察覺到蘇漓的眼光,東方澤側目笑道:“怎麼?不信我說的話?攝政王雄才偉略,才智過人,我一直都很欽佩。虎父無犬女,就連黎蘇,也是女子中的翹楚,只可惜”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蘇漓似笑非笑。

東方澤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眼底掠過一絲狡黠,猛地湊近她耳邊,輕聲道:“當然,在我心裡,你最出色。”

溫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耳廓,蘇漓心頭一顫,白皙的臉頰頓時浮出紅暈,試圖一把將他推開,卻沒推動。

他笑著將她攬進懷中,厚實的大麾將嬌小的女子緊緊裹住,她將頭枕在他溫暖的胸膛,聽著有力的心跳,靜靜相擁,心底一股暖意緩緩流動。沐浴在秋日的暖陽下,享受著難得的一刻靜謐時光。

懷中的佳人,髮絲烏黑,散發出幽幽香氣,東方澤眼光微微一動,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