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眾所矚目的女子蝶舞,緩緩地環視過廳內客人,繼續朗聲說道:“小女子蝶舞,承蒙諸位捧場,今日有幸在此一聚。但願蝶舞陋姿拙藝,可為在座諸位貴賓,助興一二。”
她話音還未落,只聽臺下有人扯著嗓子叫道,“別淨整那些個文縐縐的詞!老子聽著費勁!要誠心想助興,過來陪大爺我喝一口才是正理!”說著,那人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拎起酒壺滿滿斟了一杯,這聲音亮如洪鐘,響徹大廳,直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顯然是個武學修為頗高的硬功高手。
這話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廳內眾人頓時譁然,紛紛探頭去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囂張!同時也都在擔心,這嬌滴滴的蝶舞姑娘該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意外。
表演臺正前方,一名身材高大健壯的灰衣漢子昂然直立,看年紀三十開外,粗眉闊臉,散著滿身酒氣,一雙眼邪肆大膽地在蝶舞身上打轉,垂涎之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蝶舞臉上忍不住也變了顏色,她自從來到天香樓,這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客人,雖然事出突然,心頭難抑震怒之情,但是她好歹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賣藝女子,深知這京城之地臥虎藏龍,高手如雲,輕易不能得罪這裡的人。
只是還沒來得及輪到她回答,便聽到又有一個聲音十分誇張地,肆無忌憚地吼道:“陪你喝酒?你也不拿鏡子照照,就你那摸樣,蝶舞姑娘樂意不樂意!”
廳內眾人立刻鬨堂大笑!
那灰衣漢子立刻大怒,揮手一拍,“砰”地一聲巨響,桌子立刻缺了一角!
眾人頓時一驚,摒了呼吸,循著聲音看去,距離方才那灰衣漢子隔了兩桌的位置,騰地站起來一彪悍壯碩的玄衣男人,歲數看上去要稍微年輕一些,斜睨著灰衣漢子,滿是輕蔑不屑,他的聲音渾厚有力,但絕對不比灰衣漢子的弱上半分,若在內行眼裡看來,似乎是在有意較量。
東方澤眼中浮起一絲饒有興趣的意味,這兩人,分明就是方才喝彩聲中叫得最大聲的兩個!
☆、第十六章 當眾被調XI
灰衣漢子雖然喝多了酒,但武人天生的警覺性令他頓時驚醒幾分,“你是個東西?敢掃了老子的興?!”
玄衣男子冷哼一聲,鄙夷地回道:“大爺是誰你管不著,從哪來你也沒資格問!明擺著告訴你,今兒個蝶舞姑娘是本大爺的!”
這話說的實在太侮辱人,灰衣漢子氣得頓時七竅生煙,酒意陣陣上湧,他惡狠狠地罵道:“我呸!上茅廁蹲坑還得分個先來後到呢!你他孃的懂不懂規矩?”
“哼,規矩?!你的規矩在本大爺眼裡就是個屁!”
不知何時,偌大的廳內雜音全無,只剩下兩個粗鄙的武夫在對罵,一眾看客頭腦有些發懵,好好一場歌舞表演,怎麼突然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眼見事態逐漸走向失控,天香樓的掌櫃實在忍不下去了,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陪著笑臉小心地勸道:“兩位爺,咱有話好商量,都是有身份的人,別因為點兒小事傷了和氣,那傳出去多不好看不是。”
他話音未落,衣領忽然被人一把死死揪住,灰衣漢子惱羞成怒,好似拎小雞一般輕鬆將他提起,破口大罵道:“去你奶奶的!”
原本掌櫃這一番好意勸解的話,並沒什麼,可聽在灰衣漢子耳朵裡,卻帶著莫大的諷刺!四下一掃,大廳裡那麼多雙眼睛,都緊緊盯在自己臉上,隱隱都帶著看樂子的嘲諷。
當眾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他囂仲守活了三十好幾,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過話!真是天大的恥辱!一時之間,灰衣漢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眾人頓時一陣驚呼,要打架了,要打架了!
掌櫃雙腳離地,一張老臉嚇得面無人色,自己明明是來勸架的啊!他帶著哭腔兒哀求道:“好漢饒命,小的知錯了!”
“哈哈!”玄服男子忽然仰頭髮出大笑,他雙手叉腰,極盡鄙夷地道:“有本事朝老子來!拿人掌櫃撒什麼氣?嘖嘖,瞧你那熊樣兒!哈哈哈!”
灰衣漢子怒極,正要大發雷霆,將掌櫃向玄衣男子丟過去,忽然聞到一陣幽雅的馨香,他粗壯的手臂上,搭了一隻雪白的纖纖玉手,“這位爺怎麼了?多大點事,也值當您發這麼大脾氣?”
不知何時,蝶舞已經從舞臺上走下來,站到灰衣漢子身旁。
清麗脫俗的臉龐淡淡無波,紅唇勾起一抹淺笑,她語聲輕柔,明媚的眼光清澈如山澗溪流,頓時將灰衣漢子高漲的怒火,奇異地撫平了大半。他不由自主地鬆了手,掌櫃的頓時跌坐在地上,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