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毅來到自己住的地方,點燃一支薰香,那香淡雅中帶著一絲香甜,沒多久,一隻黑色的鳥兒就飛到他的身邊,這是卓將軍送給卓毅的信鳥,平時飛在天空,只有在點上特有的薰香之時,它才會出現,這也是他與父親往來的信使,只是,他一直未用。卓毅在紙上寫了一些話語,然後把他小心地放在一個極細的竹筒裡,最後綁在鳥兒的腳上,然後摸摸那小鳥的頭,輕輕一拍,它便飛走了。
齊都的大殿上,一人跪在下面,楚至語看著那人的奏章,問道:“卓將軍派你來就是要告訴朕,西域和皇想請求齊國出兵嗎?”
“回皇上,此次西域有難,我們的確應該出兵相幫。那西域謀反的順王野心極大,而且,據說他是齊國人,當年曾在陳業帝之時為臣,而先皇稱帝之時,他才遁逃到西域,末將怕他一旦奪取了西域的皇位會對我大齊不利。”那名副將說道。
齊皇微一沉吟,隨即對下首坐著的南平郡王說道:“不知郡王對這事如何看待?”
韓仲儒自來齊都之後並未回涼城,一來是身體有些不適,二來是打探到他所找之人去了苗疆,他也派人找尋去了,在此只是等待訊息。
“皇上,臣以為應該助西域的和皇。那順王先在西域稱臣,而後又出兵謀反,看來只是一個反覆小人,如若除掉此人,不但除去我們一個大的威脅,而且西域和皇定會感激萬分,也會和我大齊修好,則百姓也會安居樂業,免除戰事之苦。”
“好,朕就派郡王您率軍前去助西域和皇,不知郡王身體有恙否?”
“臣無礙。”
“那卿可要帶多少人馬?”
“臣要帶十萬人馬。向西取道明山,進入西域,再向西北,抵達摩耶城。雖然明山周圍尚無人煙,不過臣早年知曉一條路,直通西域,並不很險峻,只是那裡暈霧瀰漫,人吸入之後會中毒暈厥,久之,會被困而亡。”
“可有辦法?”
“臣知有藥可防,今日讓人備齊藥品,擇日就可啟程,大約五日後就可到摩耶城。”
“好,朕準。郡王何時出發?”齊皇面上一派溫婉,讓人一看如沐春風。
“今日整隊,明日出發。”
泰康四年冬,南平郡王率十萬軍,西進明山,遇暈霧而不傷,五日後抵達西域摩耶,駐紮順王帳外十里處。而順王,前有堅城,未及攻克;後有齊兵阻截,其困苦可見。
玲瓏都要悶死了,這幾天,只看見一個老人,而且似透明般,不多說一句,那許幕也只是每天坐在她旁邊,看著她,也是不多說話。玲瓏越是著急越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她也想知道這許幕到底要對她怎樣。
“雪兒,你想去淩河看看嗎?”許幕柔聲問道。
“好吧,”玲瓏點頭答應著,這是他第幾次問她了,她不知道,反正不答應,他還會繼續問的,不如今日跟他去趟淩河又怎樣?
許幕微微笑了起來,她似乎感覺到他的開心,隨即也回了一個笑容,許幕看著她那甜甜的笑靨,感覺初冬的天都是暖的,有她,真好,不是嗎?
緋色的身影輕輕飄落在摩耶宮上,那如墨的眼眸看著下方安靜的宮殿,她會在這裡嗎?
幾個宮女經過,似乎小聲談論著什麼。
“耶娜姐姐,你說我們剛剛打掃的幽藍宮,那裡面會有鬼嗎?”一個小宮女顫聲問道。
“傻瓜,怎會有鬼?”那個叫耶娜的女子說道。
“不對呀,耶娜姐姐,那裡總死人,先是藍妃,而後連和皇請來的鳳使也死在那裡了,你說多嚇人吶!”
“死人哪裡不都有?別瞎說了。”另一個宮女說道。
“可是,那鳳使好像很厲害的,可還是”小宮女說道。
“快別說了,要是讓和皇聽見,不得殺頭哇!”耶娜忙制止住她。
幾人四下張望一下,快速離開。牆上緋色一閃,飄然落地,玉色的手緊緊攥著,那骨節處竟因擠壓而泛出如紙的蒼白。她死了嗎?眼前似乎又看見那個靈動秀美的女子。他略一停頓,忽而縱身,幾起幾落,來到天殿外。天殿裡面燈火通明,他閃身潛入,忽然看見一個銀色的身影,是她,那個護衛鳳使的女子,叫,叫一心吧?
他顧不得那許多,竟飄身落到一心旁邊,抬手扣向她的頸項。一心感覺一股凌厲的勁道襲來,忙向後飄開,而那人的手似乎憑空長長了一般,緊隨其後,直直扣住她的咽喉。
“鳳使呢?”冰冷的聲音從他冰冷的面具後面傳來,那金色的面具映著燈火,光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