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作為一個臣子,雖貴為郡王,可終究要聽命於帝王,而帝王則要以國為重,所以他們只能再一次分開。
“父王,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女兒也說過會照顧您的,相信我,會的!”玲瓏拉住韓仲儒的手,神情似撒嬌的孩子,但眼神卻清澈無比,那是篤定的眼神,韓仲儒看得懂。
玲瓏看看眾人,然後起身上了那頂最大的轎子,隨後轎簾輕輕垂下,隔絕了送別之人熱切的目光。隨著那絲絨的簾子緩緩放下,關上的何止是轎門,還有他的心門。他,齊國的皇,這中原大國最至高無上的皇,擁有天下世人都想要的極致權利,可是又能怎樣呢?那笑語嫣然的女子終是與他擦肩而過,他想過要強求而來,可是她明眸一轉,讓他不捨,也不忍逆了她的意願。那就這樣吧,他心裡說著,就讓這一切只在心裡,終其美好,駐足一生。
車隊緩緩而行,玲瓏靠著轎子昏昏欲睡,從齊都到苗疆的都城--北倉,需要一些時日,她不知自己是希望快些到達,還是希望這路更遠些,只是她什麼都不確定。
忽然轎子停了下來,玲瓏警惕地坐直身體。
簾子一掀,一抹白色閃進,玲瓏皺了一下眉:“赤涯,你這是幹什麼?”
“只是想在這裡休息一下而已。”赤涯說著,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這裡是我的轎子,赤帝你想在哪裡休息都可,只是這裡不行。”玲瓏冷聲說道。
赤涯微微一笑:“郡主,你誤會了,我們的車隊只是停留一下,朕並未說會在你這裡休息。難道,郡主想朕在這裡?”
玲瓏臉上微紅,而後靠在轎中的榻上假寢,再不理會他。赤涯看著她略顯羞澀的臉,嘴角微微翹一下,鳳使,郡主,或是玲瓏?只不過難逃小女兒的情懷。
過了許久,一陣撲鼻的香氣襲來,迫得玲瓏不得不睜開眼睛,赤涯手中拿著一塊烤肉,那肉泛著油光,發出誘人的香味。她看著那肉,不覺問道:“這是什麼?”
“烤野兔,味道不錯。”赤涯說道,手上的烤肉遞過去,等著她接著。
她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來,看著手裡那一大塊肉,不知怎樣下手,正愣著,一隻玉白的手拿著一把銀色的小刀,輕輕一劃,一小塊肉就切了下來,那秀美的手輕巧的拿著那小片肉,遞給玲瓏。玲瓏避不開那玉色的手,那手像施了魔咒般映在她的眼中,她並不用手接那肉,而是張開嘴輕輕咬下,那紅潤的唇沾上絲絲油光,變得異常晶亮,赤涯的手不覺抖了一下。
“赤涯,”玲瓏嚥下那肉,輕聲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赤涯看著突然轉變的玲瓏,竟有些陌生,那明明是笑意冉冉的面容,卻讓他感覺那麼詭異。他並未說話,不答應,也沒有否定。
“雖然你不是他,可是那無處不在的相似卻真之又真,也許有一天,我會忘記他,會把你記得更牢,你說會嗎?”玲瓏幽幽看著他,不等他說話,又接著說:“不如我和你賭一次,如果我真的願意只記得你,那麼我就安心留在苗疆,永不回齊國,你說好嗎?”
赤涯看著她,那一瞬的溫柔讓他有些失神,隨即說道:“你會的。”
“我真的很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未醒的夢。你能答應我,讓我有選擇的時間,不再怨恨你,只記得你嗎?”她的眼睛幽深如水。
“好,朕答應你,在你沒選擇我的時候,絕不為難你。”赤涯說道,這是她最終的目的吧?那突然出現的溫柔只為不被他強迫吧?你真的這樣看我嗎?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只是巧取豪奪嗎?
玲瓏露出溫婉一笑,只要這些就足夠了,今生她怎會忘記他?僅為他--赤涯嗎?哼!樣貌相同又怎樣,終究不是他。
泰康五年初,赤帝娶雪茵郡主於北倉,封其為雪妃,僅次於霞後,遂齊、苗修好。西域和皇之下,軍規整,民安樂,盛世儼然。而賀蘭戰亂不絕,雙王爭鬥又起,勢同水火,子民苦不堪言。
寬闊的大殿上,誰一身嫁衣緋紅似火?閃了誰的眼,耀了誰的眉梢?
頭戴翠金鳳冠,秀髮輕攏,面色若三月桃花,美目流轉,櫻唇輕點,正從那臺下一級級慢慢走了過來,這是她第二次穿上喜服,那日猶在昨天,只是這一次,她走得更加穩健,這一次,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尋到他的機會。
待她走上那殿堂的頂端,那一身緋紅的他就在那裡,那陌生的人皮面具下面是那相似的面容,他望著近前的她,起身沉聲說道:“齊國雪茵郡主,溫婉大方,今次朕封其為雪妃,位列妃首,賜住鳳宮。”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