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他?
那人看見靠在床上的明夜,動了動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他只是一直看著她,對於身旁的赤帝,不曾看一眼,此時他的眼中只能容下她。
“夜妃,你可認得他?”赤帝說道,“他可是夜夜與你歡好之人,你可看清了?是朕還是他?”
“不會,不是他!”明夜忍住腹痛,搖著頭,而後看向赤帝說道,“是你,對嗎?你身體內不是有”
“你是說朕與明雪霞成婚當日,你給朕下的蜜蠱嗎?只可惜,朕早就解開了。縱然你擅於用蠱使毒,可這世間總有可以破解之法,不是嗎?夜夫人,蜜蠱,只要與傾心之人交合就可破解,我說的對否?”
“傾心之人,誰是你傾心之人?是雪霞嗎?”明夜忽然咬牙問道。一定不會是明雪霞,當日她就篤定這一點,所以才敢下那蜜蠱。可是,誰?誰可令其傾心愛戀?
“你說呢?”赤涯不覺一笑,腦海中閃現出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
“那日偏殿,是你故意把茶水灑到我身上的,對嗎?那這些天都是”明夜忽然明瞭。
赤帝抬手點了一旁站立那人的幾處穴道,那人張張嘴,說道:“夜兒,這些天都是我!”
“你閉嘴,北恭王,你怎配!”明夜大吼著,不會,不會是他,他只是一個敗寇,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後還是,他怎配和她歡好?
北恭王酸澀的一笑,說道:“當日赤帝給我吃了一顆藥丸,令我神志不清,於是和你在水中”他頓了一下,那日的情景再次浮現,就在半醒之際,他看清那女子竟然是她,心中欣喜異常,那時情動,為誰?
“後來每到夜晚,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你在身旁,我以為是夢,害怕夢醒來就會失去你的蹤跡,於是我只有無度地在你身體裡索取。夜兒,這幾日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夠了!”明夜打斷他的話,她不想再聽下去,“赤帝,你就為這個玉璽嗎?”
“不光是為它,還為你!”赤帝收起絕美的笑容,一閃身來到她的身旁,抬手扣住她的頸項,“你可記得錦如?”
“你是誰?”明夜來臉色陡然蒼白。
“你是呈璧!”北恭王突然出聲說道,“你是他們的兒子!”此時他才看清赤帝的真容,那相似的面容讓他豁然開朗,當年的稚子,如今的赤帝!
“朕名赤涯,尋不到傳國玉璽,血仇未報,有何面目姓祖姓?”
“你真是他的兒子,怪不得,怪不得這般相像。”明夜眼中一片茫然,“想不到,多年以後,我還是什麼也沒得到!當年我寧可為側妃,他都不肯娶我,他為何這般厭惡我?”
“夜兒,”北恭王忙叫道,“世間不只有他一人,還有我在等你,無論當年還是現在,夜兒,我會一直照顧你的,給你世間最多的寵愛。”
“你?”明夜悽然一笑,“階下之囚,何來照顧、寵愛?”說完猛然站起,那嬌柔的身子略微顫一下,秀眉緊蹙,忍住腹中劇痛,對赤涯說道:“赤帝,今日你放了我,我就解開你心上的束縛,可否?”
“朕不需要!”赤涯絕美的面容一凜,“世間誰可以束縛朕?”
“你,你怎麼會解開?”明夜微一詫異,隨即陰冷一笑,“普天之下,夜夫人的忘憂縛心之結,誰可以解開?赤帝,你會慢慢體會孤獨的滋味的,世間的喜怒哀樂將再與你無緣,這一世剩下的歲月裡就只有孤獨。忘憂,忘記所有,遺棄所有,唯有孤獨!”那聲音到最後竟變了調,帶著瘋狂、絕望。
“那又怎樣?可惜你不會看到!”說完,赤帝抬起手掌,微一運氣,就要劈嚮明夜。
“放了她,我就放了雪妃!”北恭王突然說道。
那玉色的手忽然停在空中,狹長的鳳目猛然一睜,寒涼的氣息迫向四周,明夜和北恭王不禁顫了一下。
“放了夜兒,我就放過雪妃,這個交易我們對等。她是你摯愛,夜兒也是我心中至寶,怎樣?赤帝!”
“憑你?”赤涯冷哼一聲,向前邁進一步,迫著北恭王不由得向後挪去。
“是,就憑我!你現在可以去鳳宮看看,即便有守衛又如何?那日你們去牢房見到我,我就知道她與你不似一般帝妃的關係,這就是你的破綻,我如何不利用?”北恭王心中思量著,此時也該是時候了吧,如果估計沒錯,他們應該行動了。今日赤帝把他帶出,正和了他的意,這江山本該就屬於他,還有她,也是他的!
“雪妃?”明夜咬牙說道,“是她嗎?你心中最寵愛的女子嗎?為她,你真要廢了雪霞,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