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照著殿內一片朦朧,想那僧人定已熟睡,她屏住呼吸走到供桌前,那白色的蓮子在燈下泛著如玉的光芒,玲瓏不覺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誰知那蓮蓬竟瞬間枯萎,她大驚,再看去,那蓮子竟也飽滿成熟,似要掉落般,她忙摘下它們,手似乎被那乾枯的蓮蓬劃了一下,玲瓏顧不得手指滴下的血,忙看那蓮子,不多不少正好七顆,她拿到蓮子後快步走出去。
來到摩耶殿外,玲瓏找個隱蔽的地方,打個手勢,怎麼?影衛呢?又重複一下手勢,還是沒人,難道出事了?她所知道的影衛是無比盡責的,即便是深夜,他們也會隨時侯在身側的,今日怎麼了?玲瓏躲過巡邏計程車兵,快步回到屋子裡,找來一個瓷瓶,把蓮子放在裡面,然後拿起刀在自己的食指上用力一劃,血順著手指流到瓶子裡,等血沒過蓮子,她忙止住血,拿起瓶子看,那白蓮子泡在血裡,純白與腥紅異常鮮明的對比著,只一轉瞬,那蓮子竟似棉花般把那血吸了進去,顏色也變得淺粉,玲瓏愕然,忙拿起刀又在食指上劃開,血滴答流進瓶裡,那蓮子的顏色隨著血漸漸越變越紅,最後竟變得殷紅如瑪瑙,她止住血,看著瓶裡最後一滴血也吸進蓮子裡,才蓋上瓶蓋。她小心地把它揣在懷裡,身體異常疲憊,收拾乾淨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柳尋煙來到順王府,悄聲落下,看見一間屋子燈火通明,迅速來到那屋子的頂上,身輕似燕無聲落下,側耳傾聽。
“師傅,那個藍妃怎麼還沒幫您弄到兵權呀?”
“她說快了,就應該快了。”許遠山說著。果真他與藍妃勾結。
“哼,這麼多年她連個心腹都沒有,我那日送給她的那個聾啞女子不知辦成沒有?”
“你對她做了什麼?”許遠山厲聲說。
“只是讓她給下點藥,就是失心散嘍!”那女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許遠山失聲道,“看來平日我太縱容你了!”說完抬手一掌,那女子悶哼一聲倒地。
“師,師傅,你,竟然打我?”那女子顫聲說,“您不是最疼墨蘭的嗎?連佩瑤郡主都抵不上您對我的寵愛的。”
“你要記住你的身份!當初只因為你長得像她,我才把你撿回來,今日你擅自做主,我絕不能容!”冷清的聲音傳出,“我能給你榮寵,也可以毀掉你的一切!”
“師傅?呵呵,這就是你對我的疼愛嗎?”墨蘭失聲叫道,“我跟你三年了,你可曾真心對過我?難道我只是她的影子,供你發洩嗎?”
“閉嘴!”許遠山打斷她,“如果你還想保持這樣,你就乖乖聽話,不然,休怪我無情!”
“哈!你可有情?為了你的大計,你犧牲你的戀人,出賣她的至親,迫她以色侍人,你可有情?為了你的私心,你對她下情蠱,既讓她惑住尚皇,而又無法生出子嗣,你何其有情?”
“啪!”一聲,墨蘭隨即沒了聲音。
柳尋煙緊皺著眉,這許遠山怎麼這樣狠絕,竟利用自己的摯愛,難為那藍妃怎樣支撐到現在,看來許遠山想奪天下已經是蓄謀已久的事情了。以他們的對話推算,玲瓏應該沒被他發現。玲瓏,你在哪裡?應該,應該還在摩耶宮,轉身朝摩耶宮方向閃去。
玲瓏被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忙收拾停當,往外走去。那是摩耶殿?一定是他們發現白蓮被人摘走了,她腦中飛快地回憶著,應該沒留下什麼痕跡。於是裝作沒事的樣子走到殿門,把守計程車兵攔住玲瓏,她比劃著,拿出藍妃給她的腰牌,那士兵搖頭:“尚皇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玲瓏又比劃半天,這才轉身,剛要走,手臂被拉住,回頭一看,竟是那僧人,她心頭突突跳了兩下,怎麼?玲瓏眼中滿是疑問。
僧人點了下頭,然後指指殿內,玲瓏不由得隨他入內,可是心裡卻異常忐忑。
殿裡依舊空曠,玲瓏隨著他走到供桌前,那白色的瓷盆還在,可是盆中,那是什麼?玲瓏驚愕著,那盆中本應該只剩碧色的蓮葉,可是現在卻突兀地挺起一個小小的血紅血紅的花苞,詭異的紅色。
“哎!”僧人嘆了一聲,“終是躲不過這紅蓮遍野!”
玲瓏直直看著那血紅,猛然想起那血紅竟跟血蓮子一樣的顏色,難道是血?對了,昨日自己的手曾劃破,血滴進盆中,不過,那幾滴血怎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僧人似自語般:“他日紅蓮遍野,多少生靈塗炭!有些事情不該改變,即便你逆天而行,又會怎樣?”
玲瓏心中一驚,他在說什麼?可是面上不敢表露一絲,只呆呆地望著盆中的血蓮,對於那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