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感到很是絕望,我以為是流淚,卻不知流出的是血,後來就沒有知覺了。”看著他擔心的樣子,玲瓏忙說,“現在沒事了,只是有些疲倦而已。你,究竟怎麼了?”她伸手撫摸著他蒼白的臉,眼中含淚,“不要騙我,你到底怎麼了?”
“只是與一個人比武而已,他敗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玲瓏抓住他的衣袖,搖頭說:“是不是因為我,引發你的死劫?你不該來,真的!都是因為我,對嗎?”
“不是,玲瓏,從未因為你,從未!今日只是巧合,這只是早晚的事情。”他摟緊她,輕柔的聲音傳來,“現在為夫不是很好嗎?”柳尋煙抬手輕輕擦去唇邊溢位的鮮血。
玲瓏看不見他的臉,只埋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一聲一聲,沉浸其中。
藍天欽看著血蓮子,眉頭緊鎖,她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結局嗎?血蠱只能用死亡來解,而血蓮子只是控制它不發,可是卻得與他永世不再相見!她竟為他兩次流出血淚,怎能受住生別之苦?任由她拿回瓷瓶,小心地放在他懷裡,兩人依偎在那裡,酸澀湧上心頭。再看向柳尋煙時,汩汩的鮮血正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他抬手擦去,不讓玲瓏看見,可是那血又緩緩流出。他幽藍的眼瞳深如碧海,明知西域險峻異常,可是他們為了對方竟可以如此,難道這就是深入血,溶入骨的深情?而終是沒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為她,終還是遲於他。
忽然,青白的身影閃來,“走!”隨即提起玲瓏飛身一縱,柳尋煙緊隨其後。
林外,站滿全身戰甲的兵將,玲瓏一驚,好大的陣勢啊!當中一個淡黃色衣衫的女子,輕紗蒙面,坐在一張椅子上,眉角的疤猙獰可怖,是她?許佩瑤,她不是被藍天欽傷了嗎?怎會在這裡?
一陣冷笑傳來:“堂堂天籌宮的宮主,竟躲在這裡!”
“那又怎樣?”柳尋煙俊臉一板,不屑地說。
“為了她?你不惜冒險使出絕殺,值得嗎?就因為她是你命定之人?”許佩瑤受不了他那視她如無物般的神情,“如果命定之人不是她,而是我,你也會為我如此嗎?”
“只有她!”柳尋煙挑了下眉說道。
“不會!”許佩瑤惱怒地吼道。
命定之人?他們在說什麼?玲瓏在頭腦中快速思索著。
“你怎知我們在這兒?”玲瓏打斷他們,這裡應該很安全的,沒人會想到他們會藏在敵人家中的。
“你不知道嗎?”她挑釁地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哇!你的血是金血,我怎會忘記?”
“金血?”柳尋煙看向玲瓏。
“殿下,你找到她不就是想要她身上的殷紅血玉嗎?金血之人身藏奇玉,自古如此,正因為這樣,她才是你命定之人。可是,你沒想過吧?那玉已經不在她身上了,你可會失望?”許佩瑤冷笑著說。
玲瓏望著柳尋煙,眼中滿是疑問,真是因為那個傳說嗎?真是隻為命定之說嗎?她搖著頭,眼中氤氳著水霧。
“不是,玲瓏,為夫不曾騙過你。”狹長的鳳目痴痴望著她,如墨的深瞳不帶一絲瑕疵。
“你可曾記得我說過的話?每一句?”玲瓏只是問他,不待他回答,接著說,“但我會記住!”而心中在說:同樣,我也會記住你說過的話,即便是或不是命定之人又如何?
“你們不要再囉嗦了,今天誰也走不了!”說完,金屬破空之聲傳來,那箭支支帶風射向玲瓏,“這是為你們特製的精鐵箭!”
青白的身影一閃,一股氣浪,彈開無數羽箭,周圍幾道黑影閃出,是影衛!一陣接一陣的利箭不斷射來,那箭真不比尋常,竟異常鋒利,也異常快速地飛來,支支帶著強勁的風。影衛已經有人受了傷,突然,有一支箭直奔玲瓏的心口射來,她眼中一點精光越來越近,忽然,玄色的人影一晃擋在玲瓏身前,“噗!”一聲,射中他的肩頭。
玲瓏大驚,失聲叫道:“尋煙!”看著他血染的肩頭,心痛不已。
“停!”許佩瑤大喝道。她那曾經美麗的眼睛看向玲瓏,忽的幽光一閃,聲音隨即狠厲道:“究竟你何德何能?他會如此為你?留你在世,只會成為他的負擔!”說罷閃身掠到玲瓏的身側,右手迅疾地掐住她的咽喉,許佩瑤的腿竟沒有傷!一切變數都在瞬息之間。
柳尋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傷的確太重了,以至於連許佩瑤都阻止不了,嘴角又有一絲腥紅溢位。
“如果你傷了她,我地靈宮傾一宮之力平了這順王府!”藍天欽幽藍的雙瞳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