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只記得半年多前,我醒來的時候在齊都郊外的義莊裡,沒有一點記憶,也沒人認識我,更沒人找過我。”
“孩子”她摟過玲瓏,柔聲說,“你一定受了不少苦,以後,姨娘會照顧你的。”
玲瓏的眼淚也不覺落下,不曾有過的,這種至親的疼愛讓她心中異常溫暖。
“想不到,你都成親了?姨母真是老了,咦?你不在天籌宮嗎?”藍妃忽然想起。
“姨母,你知道血蠱嗎?”玲瓏擦乾眼淚問道。“那日在街上你說那男子用血蠱控制了神鳥。”
“他只是用的最低下的蠱術,與血蠱相像,但卻很簡單,也容易解。當日是我心急,看錯了,所以才把他抓起來的。”她細心解釋道,“因為血蠱害人非常,所以,我更怕它外洩。”
“血蠱很厲害嗎?是西域秘傳之蠱嗎?”玲瓏有些疲憊地問著。
“難道,你,你中血蠱了?”姨母失聲說。
“不是,是我的一個手下,怎樣可以解呀?”
“殺了他!”
“不行!他是我最得力的護衛,沒有他,我會失去很多東西的,他很重要。”不能殺他,他是柳尋煙,獨一無二的柳尋煙。
“那就殺死他所愛之人,沒有情動,就不會發血蠱。”
“沒有別的辦法嗎?”玲瓏異常頹廢地問道,兩個死一個,這是什麼解法?
“他怎麼會中血蠱?”姨母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這血蠱是西域摩耶宮的禁忌,只有十八年前,順王用阿姐的訊息迫我偷出一顆給他,而經過他的飼養,那蠱應該在十五年前種下的,這麼久了,血蠱已深深植入骨髓了,如不發,還好,血蠱發,則不可解。”
“姨母,您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嗎?”玲瓏焦急的問,可惡的許遠山,竟是他下的血蠱。
“除非,”她想了一下,“除非用他所愛之人的血浸透白蓮的蓮子,然後連續七天,每日都服下一顆這種血蓮子,血蠱可遁,卻不可消,只要他們再不見面,血蠱則永不復發。”
“哪裡有白蓮?”只要血蠱不發,她願意嘗試,哪怕再不見面,只要活著,他們就有希望,終有一日,她會再見他的。
“我也不知道,那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找到過白蓮,更也沒人看見過它結的蓮子。”
傳說?只是傳說嗎?玲瓏呆在那兒。
“玲瓏,為了避免順王懷疑,你繼續當聾啞宮女,千萬別露出破綻,一定每時每刻都跟在我身邊。從今天起,你夜晚在我床帳外睡。”
“是,姨母。”她回過神來。
今日尚皇竟然沒來,等姨母睡下後,玲瓏起身來到宮牆處,揮手,初十出現。
“夫人,卓毅已經開了仙機閣,很熱鬧。”
“告訴卓毅,許遠山就是西域的順王,他現在摩耶城內,讓他務必小心,不要露面,儘快轉手仙機閣,易容躲在暗處候命!”
“是!”初十心道,許遠山?不行,就算被夫人責怪也得告訴宮主。
“宮主,南方犬戎大舉進犯齊國,東川的守將已經上報齊國,泰康帝也正在調遣兵將。”
“現在他只能派南平郡王帶兵去,可是這樣一來,如果其他地方有人來犯,就無從應付了。”柳尋煙沉穩地分析道。
“現在應該是宮主您的大好時機,等南平郡王出兵之後,我們就可以大舉攻打齊都,定會有大的勝算。”李總管說道。
“我們是要出兵,但不是攻打齊都,而是趕在他們之前取道漢州攻打犬戎國,在後方給他們致命一擊。”柳尋煙鳳目透出堅決。
“可是,您會失去一個好機會,宮主。”李總管皺著眉不解地說。
“哼,你認為現在是好時機嗎?齊國在全力抵禦入侵的外族,保護百姓不受辱,而我則舉兵反齊,天下之人會站在哪邊呢?李總管,難道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本宮來說嗎?”
李總管額頭冒汗,這個真是他不曾想到的,柳尋煙倒真是想得周到。
“本宮要國人從內心信服,天下,不是誰一人的天下,而是萬千民眾的天下,沒有他們的歸順,得了天下也會難以長久。”修長的身體矗立在那裡,周身籠罩著君王的霸氣。玲瓏,我知道你不喜歡白骨鋪就的殿堂,我就用民心堆砌我的江山!
黑如墨緞的駿馬上,坐著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衫的人,黛色的長眉如遠山,狹長的鳳目輕眯著,不喜不怒。犬戎的族王看著那帶隊之人,那如妖似仙的人兒,身後齊整的排列著萬餘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