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笑得妖嬈無比的樣子,玲瓏猛然掀開被子,隨即站在地上,身上不著寸縷,冬日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的身上,她仰起臉,挑釁似的看著他,“為我更衣!”她張開雙臂命令道。
柳尋煙怔怔看著玲瓏,那精緻的身體竟被陽光蒙上一層金色,美麗的小臉上漾著絲絲得意,如精似靈,只呆了一下,就在下一刻抱起她,倒向床榻。
玲瓏很是鬱悶,怎麼又好容易以為佔了上風,卻又引火自焚,真是,衝動是魔鬼呀!
帶著渾身的痠軟,她決定,起床!回頭看看他,“我要泡個澡。”
“我陪你。”
那還怎麼洗呀?玲瓏白了他一眼,“我洗我的,你洗你的。”然後再次警告他:“我可不想累死。”
“對不起,”他輕輕環住她,“我,只是太高興了,別怪我好嗎?”他竟似做錯事般,小心地說著。
她心裡暖暖的,被人疼愛真好,抬手撫摸著他光滑的臉龐,輕輕柔柔,此時,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呢?
泡了個澡,身體不似那般痠痛了,玲瓏穿上衣裳,那是一件桃紅色的衣裙,很是喜氣,她披著半溼的長髮,看看天色,哦,該到午時了吧?清泉的味道悄然飄進,她輕笑一下:“你這個宮主還真是很閒呀。”
溫涼的手搭在玲瓏的肩上,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他。他拿著巾子,仔細擦著玲瓏的頭髮,她則閉著眼睛,靜靜享受,這一刻時光靜止。
他們攜著手,走下樓,樓下已經備好了一桌飯菜,玲瓏,真的好餓。顧不得他悠然的樣子,馬上吃了起來,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抬眼看他,他怎麼就吃那麼點兒?
柳尋煙看著玲瓏貪吃的樣子,滿眼寵愛,那是真實的玲瓏,無懼無求,只是那麼真實的活著,忽然看她停了下來,抬眼看向他,紅潤的唇上泛著油光,乾淨的臉上竟粘著一粒米粒,他拿起帕子,輕柔的拭去,輕輕緩緩的試著她的臉,她的唇,嘴角不自覺的微翹著,這樣真好。
“宮主,峻城的主帥已經歸順我們了,原來他竟是先皇時候的皇城都尉,聽說宮主您是業帝的皇子,馬上就同意我們的意見了。”
“峻城在齊國的西南方向,他能歸順,就少了不少麻煩。漢州、東川、怎麼樣了?”黛眉微挑,粉唇輕抿。
“這兩個城池都還在進行中,不久會有訊息傳來。”
“好!本宮靜候!”絕色的臉上一片凜然,鳳目一睜,袍袖一甩,乜斜天下般霸氣十足。
玲瓏還是端著羅易給的那本書,試圖找到些什麼,除了介紹一些常見的蠱毒,其他什麼也沒有,煩躁,氣死了,她把手上的書重重丟在地上,還是不解氣,又撿起來,“咚咚咚!”使勁錘了幾下,畢竟還得再尋找答案,所以不可以毀掉它,打兩下還是可以的。忽然,眼中一亮,她停下手,輕輕摸著書的封面,怎麼早沒想到?玲瓏忙讓顏夕找來針,待她退下後,輕輕挑開薄薄的封面,一張發黃的紙順勢掉了出來,她又把書的封底照樣子挑開,同樣有一張紙,玲瓏壓抑住狂跳的心臟,拿起看了下去:西域最邪之蠱當屬血蠱,以下蠱之人精血養成,至親之血流盡,血蠱得種,情動則蠱發,初,偶有赤瞳,末,印堂現血色印記,失心智,不得解。
不得解!玲瓏一下子跌坐在那兒,怎會不得解?忙拿起另外一張看:血蠱不解,世代相傳,解不當,血蠱破,人亡,子孫殤。西域摩耶。
世代相傳?難道連子孫也會被控制?不可以,她猛然站起,她不可以讓他們受血蠱的傷害。想到這兒,玲瓏忙收起那紙,平復一下心緒,腦中飛快的分析著,最後,緩慢的站起來,走向羅易的院落,不能讓血蠱延續!
羅易已經去了齊都,玲瓏推開他放藥材的庫房,想了想,挑出幾味藥材,前陣子的醫書應該不會白看的,就這幾味足夠了,她眼裡不覺有些酸楚,有些事是不能讓它發生的,比如,比如,不可以讓它禍及子孫,所以,這些藥材,可以避免這一切,趁還沒發生之前,雖然心酸,可是,她,不後悔。
玲瓏剛喝下藥躺下,柳尋煙就進了屋來,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
悠長的身子輕輕靠在躺椅上,狹長的鳳目望著遠方,屋裡的炭火盆“啪”的發出一聲響動,打破一室的靜默。
“你可有心事?”她問道。
他輕輕拍了拍玲瓏的手,許久才說道:“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嗎?”
氣氛有些凝重,玲瓏點頭不語。
這是成親後的第三個夜晚,他們相擁著,卻是難以入睡,白日裡那張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