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至語也回以微笑,說道。
三人向門口走去,忽然一個藍色的身影一閃,等再看去,那人已把楚至語擒住。
“司馬謹!”柳尋煙說道,“看來我們是該算算帳了!”說罷從靴旁抽出日精,還沒等他出招,身旁的玲瓏忽然拉住他。原來司馬謹把劍架在楚至語的脖頸之上了,只要那劍一動,他就會人頭落地。
“楚至語,我要你馬上寫下退位詔書,立我為齊國的皇!”司馬謹看著不再妄動的柳尋煙,沉聲說。
“三弟,即便我退位了,你也不會當上齊國的皇的。”楚至語說道。
“你住口,當初父皇逼我離開皇宮,隱去姓名,是不是你唆使的?他曾說我是齊國最出色的皇子,可是卻逐我出宮,還不是你弄的?”司馬謹惱怒地說。
楚至語忽而抬眼望向司馬謹,緩緩說道:“楚至謹曾是你的名諱,也是父皇賜予你的名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本就不是他的骨肉!你母妃與人私通,產下你,而終被父皇發現,你母妃以全族產業及性命換下你,這才有你被逐出皇宮一事。父皇對你早已仁至義盡,可是你卻三番四次糾纏於朕,你可知罪?”
“不會!”司馬謹搖頭說道,“你是騙我才這樣說的,反正我母妃和父皇都死了,你胡說!我怎會不是皇子?”
“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查問當初你的乳孃,她就關在宗人府。”
“說這些無非是想我放了你,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司馬謹架著楚至語向那殿前的長几走去。
“朕死了,你也不會成為皇帝的!一旦宗室戰亂,民眾受苦,柳尋煙就可以誅殺楚氏。你可知道?”楚至語皺眉說道,這司馬謹今日一來,倒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勢。
“柳尋煙嗎?那又如何,今日,我就殺了他!”司馬謹大聲說道,樣子極為亢奮。
“師兄!”玲瓏看著司馬謹眼中有些渙散又有些迷亂,忙上前一步,說道。
司馬謹把頭轉向玲瓏,月白色的衣裙如舊,那抹笑意冉冉,那大大的眼睛黑而明亮,似天邊的星星,一眨,一眨。
“玲瓏,你叫我師兄,對嗎?你還認我對嗎?”司馬謹眼中灼灼,露出一絲笑意。
“師兄,你怎會來這裡的?”玲瓏似無意問道,大大的黑瞳緊緊注視著他。
“許遠山死了,這天下的霸業只能靠我自己了。”他眼露狠絕。
“你一直在賀蘭,現在怎麼不回去呢?”
“賀蘭凌王稱帝,地靈宮尊主藍天欽為他的仲父,已無我容身之處。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殺國師,最起碼還會有一個幫手。”司馬謹眼露空洞,冷哼著說。
凌王?玲瓏腦中一絲閃現,遂問道:“凌王?多大年紀?”
“襁褓稚子而已,可是他卻有地靈宮護衛,又有玉璽加身。”他忽而露出兇狠,“哼,等我先奪下齊國的皇位,再殺回賀蘭,結果了他們。這天下應該是我的!”
“師兄,皇位這麼重要嗎?”
“是,有了皇權,我就可以要我想要的一切!”
“那你想要什麼呢?權利可以怎樣?百年後帶不走一絲,即便讓天下盡歸於你,真正臣服的又有幾人?而站在高處,處處提防別人,那種心驚膽戰的日子也是你想要的嗎?”玲瓏看著他忽然飄忽的眼眸,緊緊追問,“你可曾見到許遠山的下場?他處心積慮多年,經營多處,可曾得到什麼?而他付出的代價又多麼沉重,心中的摯愛,一雙兒女,最後還有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得到了什麼?馬革裹屍,天怒人怨而已!”
司馬謹身體挺直,不再言語。
“許遠山對至親都極其陰狠,他所許諾你的事情,可會沒有代價?又或者他怎會平白與你合作?”玲瓏問道。
司馬謹劍眉微蹙,強忍著口中的鹹腥,體內早已絞痛異常,是呀,他怎會平白幫他?他只是利用他奪下齊國而已,許遠山死後,這一個月他都未曾服食過解藥,體內的毒早已到了爆發的邊緣,他強運一口氣,制住那毒,手裡勁道加大:“我今日就要坐上這龍椅!”說罷,挾持著楚至語向那高高在上的金色龍椅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身子都不由得一晃,可是他依舊邁著沉沉的步子,向那金色的、至高無上的龍椅走去。
柳尋煙剛要出手,卻看見那明黃的手臂向他示意,楚至語並未真正被他制住嗎?
那通往龍椅的臺階只有幾級,可是卻似耗去他畢生的時間般,藏藍的身影沉沉走過之處,臺階上留下一條蜿蜒的血線,似勾繪著歷史的畫卷。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