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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偶爾幾家晚上還在營業的客店和那種紙醉金迷的場所裡有昏黃的燭光漏出,灑在大街上更顯的夜色蒼涼。

文夕順著街一路往城東破廟的方向走,路上若是有人經過就停下來看兩眼,暗處有人形的陰影也不放過,這麼一路下來卻都是石柱或是石墩。倒是有一個人,是躺在路邊的醉漢。城東的破廟比之前她和正陽上街買東西,路過這裡他拉著她去看他的“家”時更先破敗。

兩個護衛提著燈籠先進去,對坐在一邊歇腳的三個男人盤問了幾句,站在兩側檢視了一圈兒才示意文夕進去。文夕要了雲秀的燈籠,看了眼牆邊坐著的幾個人,直接去了堆著碎裂的石像半身的牆角,繞過那尊破碎的看不出是佛祖的腿和肚子的石像,就是正陽之前說過的他的“家”。還是稻草鋪成的狹窄的地方,若是大人怕是根本無法平躺。文夕盯著那草窩看了一會兒,垂眸間看見腳前一道清晰的劃痕,文夕心裡一喜,緊張的攥了攥燈籠的柄,澀澀的開口喊了句,“正陽。”

無人回應,聲音在破廟裡顫巍巍的繞了一圈便消失在黑暗裡。文夕儘量讓自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笑著道:“正陽,我都出來找你了,別不給面子啊。我是你老闆,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把我當老闆了?平日裡小炮仗似的,說爆就爆了。你方才還罵了我一頓,我這老闆當的多掉份子呀。”

“他們”文夕眼眶有些熱,輕仰頭眨眨眼才收回眼淚,咧著嘴道:“他們可都想你呢,都聚在樓裡飯也不肯吃,說是你不回去就都走了。你個小霸王”

文夕神經質的扒開稻草尋了尋,眼淚撲簌簌的直掉。雲秀上前接過燈籠,低聲道:“主子,奴婢找過了,這裡面,怕是沒人。”

“他走了。”文夕低喃道:“他要是走丟了,出事了,你不懂,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正陽鬼頭鬼腦的,就是迷了路也吃不了虧,說不定轉悠兩天就又回來了。”

常樂戒備地看看另一邊坐著的三人,捱過來低聲道:“主子,先回去吧,韋護衛說不定已經帶著他回去了。”

文夕又找了一遍,看見肥碩的佛祖腿上一滴水正緩緩往下流。文夕偏頭看著牆上投上的一團黑影,低笑了一聲道:“正陽,你說的也對,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當初也你若是真想離開,在城裡隨便找一家店取夠銀子再走。你以後要是想回來,就去尋仙樓吧,大概也不會關門大吉。呵呵,總之,不會關門就是了。”

文夕抿抿唇,避開另一邊三人的視線,取下腰間的玉佩在空中晃了晃,彎腰塞在“床鋪”下,起身又站了片刻,咳了一聲道:“那個,其實”

文夕沒能說下去,嘆口氣低頭出了破廟。文夕讓三人滅了燈,在破廟外站了良久,才聽見裡面有人大哭出聲,還是嗚嗚啦啦邊罵邊哭。罵些什麼文夕也聽不清,可還是咬著嘴唇跟著落了半天淚。常樂聽出是正陽的聲音,見文夕不動也不敢擅自進去。直到裡面哭聲漸歇,文夕才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繼續往回走。

走出去很遠雲秀才忍不住低聲道:“主子,那個,不帶他回來嗎?”

文夕不語不發,常樂丟了個眼色,雲秀扁扁嘴也垂了頭。

50

50、50深聊交心 。。。

破廟裡破佛像上面的橫樑上坐著一個人,蜷做一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黑暗裡有人嗤笑了一聲道:“你就是那個尋仙樓下毒的小子?倒是命大!”

“呸!你才下毒!”正陽抱著房梁跳到石像上,滑到稻草上,湊著月光摸出文夕留下的那塊玉佩揣在懷裡,聲音還有些哭腔,卻罵罵咧咧道:“老子會下毒?老子也偷吃了,不還好好的活著。哪個王八蛋不想活命了,敢在老子頭上”

正陽頓住話自己也有些蒙,想回去給留個信兒說注意其他人,又覺得對自己的仇人不能太仁慈,黑暗裡抽了自己一巴掌,鑽到佛像旮旯裡捂著懷裡那塊玉佩發愣。

“剛才還哭的孫子似的,毛兒都沒長齊,就裝老成。”

正陽哼了一聲,很是不屑的慢悠悠的道:“老子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佔了老子的窩兒連點地皮費都不交,要是從前,早扒了你們扔大街了。”

“嘿,你個龜孫子!”其中一個炸毛,拍了下膝蓋就要過去幹架,被中間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攔住了。

正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誰可疑,嫌棄的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翻了個身“喂”了一聲道:“你們不是平城人啊,聽著口音挺重。”

半天還聽見那邊一個人哼笑了一聲嘟囔道:“這邊的娘們也當老闆?怎麼比咱們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