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名不虛傳。”
沒等桃花瑾三說話,搖光拉過他,指著梅斷魂道:“這位梅君,便是我和扶皝的師傅。予扶皝和我而言,梅師亦師亦友,更算是你的長輩,還不快快見禮。”
桃花瑾三收斂心事,面上神色恢復正常,微笑道:“在下桃花瑾三,見過梅君,多有打擾,見諒見諒。”
他又沒教過我,憑什麼讓我稱他梅師,單不叫!
梅斷魂溫潤一笑,輕輕走上前,牽住桃花瑾三的手,往內殿走,且邊走邊說,“昨日,冥君就已派人遞過話來。現貴客前來,自然是蓬蓽生輝,哪有打擾一說?”
桃花瑾三不動聲色望一眼搖光,後者眼眸輕輕闔起,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
哼,桃花瑾三心中暗哼——這兄弟二人,還真是一根腸上爬出來的,那鬼心眼耍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怎麼就沒把那人拍死在沙灘上呢?!
雙方坐定,桃花瑾三轉著手中的冰梅玲瓏茶盞,笑道:“這麼美麗的地方,怎麼就沒被某個無德之人搶去呢,說到底,還是梅君有辦法治他。”
搖光一聽,大喊冤枉,“我哪裡就是奪人之美的人了?而且扶皝尚且都要讓梅矢分,更何況是我掀了我的雪殿,也不敢呀。”
梅斷魂淡淡一笑,淡淡道:“這個人,還是不要提為好。”
搖光一愣,隨即再笑,“千萬年前的事了,梅師還在生哥哥的氣麼?”
梅斷魂又溫溫一笑,“現在斷魂已是野鬼一枚,哪還敢生誰的氣?”
不敢生氣,還是生氣吧?
還是生氣,代表什麼?念念不忘唄。
桃花瑾三低下頭,品了一口手中的釅釅的茶,嗯,不是香,卻比香濃、比香更給人特別之感就如,它的主人。
扶皝那樣的人,讓人忘不了。
梅斷魂這樣的人,也是讓人忘不了的。
“我就說嗎,”搖光眼角餘光瞟著桃花瑾三,笑嘻嘻的搖著扇子,“該死的了都死了,該貶的也都貶了,該斷的也都斷了,梅師如此清絕之人,怎麼會和那些下三界的東西們計較呢,聽說前幾日,哥哥還來品過梅茶呢,是麼?”
梅斷魂微皺秀眉,輕輕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並未進宮門。”
搖光大叫,“哈,還是梅師厲害,天下敢吃扶皝閉門羹的,也只有梅師了而且扶皝也太不象話,來到本君地界,竟然都沒不打聲招呼!”
“這茶好!”桃花瑾三忽然抬頭,傻傻的笑著,對梅斷魂說。
梅斷魂一愣,然後溫笑道:“採萬年梅樹之萼,積萬年大雪當日的梅萼之雪,不足為奇,只為不落俗套罷了。”
桃花瑾三繼續傻笑,“怪不得,好茶,可惜機會不多。”
“那到未必,難得桃君喜歡,走時帶走就好。”
“那就多謝了,這杯子也好。”
“一併拿去吧。”
“好呀好呀,”桃花瑾三小心翼翼的手捧冰梅玲瓏茶盞,眉開眼笑。
搖光臉都氣青了,暗自掐住桃花瑾三的大腿,“丟人現眼。”
桃花瑾三粉眸流轉,傻笑不已,“我們這些下三界的東西們就這點出息,讓梅君見笑了。”
梅斷魂不動聲色,依然溫溫而笑,“哪裡。”
一時無語。
梅斷魂忽道:“五百年前,餘曾縱觀天象,天府之星有異常,後才知,竟是桃君輪迴,這對天界來說,真乃是大幸事也。”
“哦?”這到第一次聽說,自己可是生來就惹人嫌的,怎麼就成了“大幸事了”?桃花瑾三挑眉望著梅斷魂,等待他下文。
梅斷魂垂睫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新玉指尖與青綠茶盞相互映襯,說不出的炫人眼目。
茶盞緩緩放於案上,沒有一絲響動,梅斷魂淡淡道:“自千年前斷魂就佈下觀星命盤,靜觀天象,無論天界人界冥界,無論何族,皆有敗亂之相,要麼亂國,要麼亂族,斷魂以為,全由天界那場浩劫而起”
又是那場千年浩劫,除了死了娘,幹我屁事!桃花瑾三低頭飲茶。
只聽梅斷魂接著說,“直到五百年前,天府之星重新灼灼昇華,且照得旁邊諸星重新生機勃勃,甚有一星九鼎之意!餘以為,這便是解天地浩劫,救天帝於天池的大吉之兆,而桃君”
他望著桃花瑾三笑意濃濃,高貴而優雅,但桃花瑾三怎麼看覺得這笑怎麼滲人,不由激靈靈打個寒顫。
“而桃君,恐怕就是這解天地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