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醫師嗎?”千御往前跨了一步,看著站在最前面的高階醫師,念著他胸前工號牌上的姓名。
“呃是!”安傑連忙立正站好,就差給千御行軍禮了。
千御微微點頭,“請拿一套病號服過來,再給這位病人辦理一下轉病房的手續。”
安傑這才慢半拍的注意到千御懷裡抱著的少年正赤條條的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立刻慌亂的手舞足蹈:“啊!我這就叫人去拿!去拿!”
秦小千趴在千御肩頭。在聽見千御說‘這位病人’的時候,心臟抽搐了一下,隱隱作痛。他突然想起跟千御、彥卿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是對於小千來說幸福得像夢一樣的日子。然而,是夢,就總會有醒的那一天。小千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裡很明白,現在該是夢醒的時刻了。
暫且不論同性之間的感情,小千能不能夠適應和接受。單單是將自己分裂,成為兩個男人所共同擁有的,小千就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感情這種事可以一心二屬的嗎?難道不用講求專一?如果沒有專一,感情的忠誠又從何談起?談不起忠誠又怎麼能有執手到白頭的完美結局?
小千深深吸了口氣,接過千御遞來的病號服隨意披上肩,輕聲說了句:“謝謝。”
千御沒有看他,或者說是不敢看他。懷裡的這個少年禮貌得讓他陌生,沉靜得讓他心寒。千御突然發現相處這麼久以來,自己從未了解過秦小千。這個發現讓他從內心深處覺得恐懼。
彥卿看了一眼失神的千御,微微勾起唇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想:還好受折磨的不只自己一個。
安傑醫師讓手底下的護士去辦轉病房的手續,自己則親自帶路將人領進特護病房內。
千御將秦小千放上病床,轉身將小千對食物的喜惡交待給護士,才跟著安傑醫師出門去檢視接下來將對小千實施的治療程式。
彥卿在很早以前就離開了,他似乎無心去看小千轉入哪間病房,連問都沒問一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晚九點,落地窗裡的特護病房一片寂靜。
秦小千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燈光璀璨的城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