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彷佛是體察到清箴子的情緒不佳,白蘊秋輕輕拍了拍清箴子的肩頭,給了他一個友善而充滿了鼓勵的笑容。
一路行來,無論是天姥山上採集雲海之水、還是柳州城外與英魄的相遇,乃至前往晏都拜訪瑞王,四個年輕人似乎都將主導權交到了清箴子的手中,由這個習慣遊走在人界的除妖道士來引領他們。
但是清箴子卻很清楚,若是論起真正的實力,四人之中最強的,無疑是白蘊秋這個看上去有些保母味道的男人。
沒有銳利的鋒芒,不會與人產生激烈的衝突,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準確地把握住每一個人的心緒變化,適時地給與必要的支援和鼓勵。
若是把清箴子比作銳利的除妖劍,那麼白蘊秋便是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水,兩人一個外露一個內斂,僅此一點就足以看出兩者的高下。
收斂起不合時宜的心境,清箴子向白蘊秋微微頷首以示感謝,從衣袖內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木匣,小心地將“陰天符”收入其中。
“陰天符”屬於一種無須施法、只要遇上孤魂野鬼便能夠自動發動的道符,所以收藏機要特別的小心。
既然清箴子這位專業人士答應幫自己解決府裡的事情,晏景瑞自然是鬆了一口氣,吩咐總管送上茶點後,晏景瑞也沒有遮掩試探的意思,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清箴子的來意,他可不會傻傻的認為清箴子是專門來探望自己的。
“這次來,實在是因為奉令”清箴子說了個開題,便沒有了聲音,眉頭微皺著,似乎在思考要怎麼說才好,畢竟這個命令牽扯的範圍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半晌清箴子才再度接續道:“尋找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不久前被帶去玄門道參加入室弟子的選拔,但是這一去卻是斷了音訊,所以想借您的路,探訪一下這個孩子如今過得如何了。”
清箴子的話,說得可以算是簡單而直白,但對於晏景瑞這種在朝堂上翻雲覆雨的政治家來說,這話語中的含義卻深刻得令人有些恐懼,難怪清箴子說這話的時候會斟酌再三,這分明是修道士們之間明爭暗鬥的交手。
看情況,只怕是清箴子這邊吃了暗虧,所以才會把腦筋的到自己這個凡人的身上。
晏景瑞想的不差,在乾坤門裡的各位修道士門,這一次的確是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儘管他們從施加在敖彥寶寶身上的靈犀術之上,多少探知一點石寂道人的行動,但同樣因為靈犀術的突然失靈,就此失去了和敖彥寶寶的聯絡。
特別最令人掛心的是通訊斷絕的時候,敖彥寶寶和蕭宏都陷落在周行山下的水道之中,又要面對著神獸螭首,儘管蕭宏的師門知道自己的弟子身上帶著傳送用的西方法陣,但是隱藏在周行上下的接應者卻始終沒有等到兩人的身影。
敖彥寶寶和蕭宏究竟是怎麼樣了?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而此刻周行山上玄門道已經擺出一副穩守的姿態,即使是道術高深的諸位大老,也沒有辦法在眼下這種沒有證據、也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去衝擊人家的山門,於是幾個大老碰頭會議一開,便決定將這個艱鉅的任務派給已經在山外的清箴子等人。
“接下來應該就是晏國的春祭了,周行山應該是對晏國宗室開放的,所以我們才前來,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下。”
“好吧,這件事我會去安排一下,反正最近玄門道又要開始招人,想來還是能夠探聽一下的,你們暫時安心住在這裡,等我訊息吧。”微微思索了一番,晏景瑞便點頭答應下來。
只是接下來,無論晏景瑞的探子怎麼探聽,始終都沒有找到關於敖彥寶寶和蕭宏的訊息。
解決了正事之後,自然由晏景瑞這個地主作東,請四位修道士飽餐一頓,本來晏國權貴們和玄門道的修道士們往來也算是頻繁,對於修道士們的餐飲忌諱也熟悉,修道士自然不是和尚尼姑要忌葷腥,於是花廳裡的各位便轉戰前廳吃飯去了,剩下的東西自然有小廝打掃。
只是等花廳空無一人之後,花廳窗簾上垂放著的小香囊卻詭異的無風自動起來,片刻之後,那紅豔豔代表著喜悅的香囊便化作一條形貌可疑的銀灰色四腳蛇,直直地吊在窗簾上。
若是敖玄在此的話,恐怕會在第一時間驚訝出聲,這個偽裝了半天的小傢伙,赫然就是剛才清箴子拜託晏景瑞尋找的敖彥寶寶。
不過此刻的敖彥寶寶不再是往日那圓圓白白的頑皮幼兒,回覆了龍身的他只有清箴子曾經親眼見過,但是在敖玄的遺忘法術作用下,清箴子的記憶也被清洗得乾乾淨淨。
“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