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讀大學沒回來。
過了中秋節,陶江波忽然來找馮玉姜,開口就說要跟馮玉姜辭行,把馮玉姜好一嚇,辭行?這些年陶江波簡直混的比本地人還本地人了,怎麼忽然又辭行了?
“姐,我母親也八。九老十了,我是想回去,離她近些。另外,如今水晶珠寶都是從廣州那邊銷往全國,那邊貨源廣,咱們也開始從廣州拿貨了。我尋思,咱們是不是去廣州開個店?”
馮玉姜一想,也是,自己去廣州開個店,不是比從那邊旁人家進貨要強得多?可是陶江波走了,明玉閣誰來管?
“姐你要信得過,交給小謝吧,她雖然年輕,跟水晶打交道的時間卻不算短,她用心的話,管好明玉閣,應該有沒問題。你掌握大方向,我再教著她點。”陶江波說的小謝,就是纏上他的那個,搞玉雕的女大學生。馮玉姜一聽,這是怎麼安排的?還以為兩個人能成,要一塊走呢!
見馮玉姜質疑,陶江波就笑笑說:“我跟她說好了,兩年後,要是她能把明玉閣給我守好,還敢說她死也要跟著我的話,我就接受她。”
“這是何苦呢,一耽誤又是兩年,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兩年?我看那個小謝就很好,對你好就行啊!”
“姐,你想啊,她才多年輕?我就是想叫她分開,冷靜一下,要是真的兩年後她還能不改初衷,我也就認定她了。”
馮玉姜一想,也是,狂熱不難,難得是持之以恆,光指著狂熱過日子那不現實。陶江波這個年齡,成熟不惑的中年男人了,要的當然不是一時的迷戀。
馮玉姜送陶江波上的飛機,不知為啥倒沒看見小謝來。想想當初,正值年輕的陶江波裹著個黃大衣,扛著個行李捲來投奔她,如今再南下廣州開新店,已經身家千萬,不是同日而語了。
陶江波看著馮玉姜,只是揮揮手,也沒再多說什麼,就進了安檢通道。十幾年了,他自己也不再去追問,他對馮玉姜,是信賴,是親情,還是某種戀慕。只能說,那個他叫做姐的女人,始終是他這些年來,心底裡最溫暖的女人。
剛子跟何小滿,兩個人住著二樓,還是兩個相鄰的房間,卻從來相安無事。何小滿太安靜了。
然而有一天,剛子忽然就跟馮玉姜說:“媽,你把何小滿給我行不?”
馮玉姜聽得就一驚,差點把手裡的杯子給丟掉,她正想開口,剛子接著說:“我那邊實在缺個好使喚的人手。”
馮玉姜才會意過來,就問:“你要她去做什麼?”
“她不是學文秘的嗎?你把她借給我幫一陣子忙。”
馮玉姜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兩個秘書嗎?”
“剩一個了,那個趙秘書,嘴太碎了,話多的不歡喜人,我把她調到客服部去了。”
呃嘴碎話多,調去管客服部,也算人盡其才了。馮玉姜想了想,說:“你自己再招吧,小滿是跟我的,我不借。借給你,誰知道你把她使喚成什麼樣子?”
“我一時半會沒找到合適的。媽,你說你弄一個秘書,整天叫她幹什麼?莊園裡文秘事務都有專門的人,她就跟著你端茶倒水瞎跑腿,整個一保姆。她孬好是學文秘的,我借兩天都不行?”
馮玉姜想想,也是啊,莊園裡日常事務都是趙經理在管,馮玉姜如今也就是拿拿主意,動動嘴,需要法人出面的,她去一下。何小滿跟在她身邊,確實不太像秘書。
馮玉姜便說:“那你去把小滿給我叫來,我問問她,總得她自己同意的吧。”
剛子轉身去叫何小滿,鍾繼鵬在這邊伸個手指指馮玉姜,那意思就是,你真不過竅,正好給他兩個多接觸接觸。
馮玉姜可沒覺著是個機會,他兩個,鄰邊房間住著,一個桌子上吃飯,你說他不能接觸?沒見他兩個私下裡說話拉呱啊。
話說回來,要是剛子真的能定性了,馮玉姜當然捨不得何小滿嫁到旁人家去不是?
何小滿就到了剛子的超市總公司,剛子每天帶著何小滿一塊上班,下了班一塊回來,對外頭說是家裡親戚。兩個人漸漸也有了默契,說是秘書,其實幹的還是收拾打雜的活,剛子有精明能幹的秘書,何小滿去了不久他又招了一個得力的,補上了趙秘書的缺,但不肯把何小滿還給馮玉姜。剛子不缺秘書,缺的就是何小滿這樣,嘴不碎話不多,零使喚的。使喚了一陣子,還挺順手,當然就不想還給他媽了。
從何小滿叫剛子借了去,馮玉姜跟鍾繼鵬就添了一項娛樂,觀察他兩個,觀察來觀察去,也沒觀察出什麼來啊?難道他兩個真的沒發展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