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聲聲敲骨吸髓;搖風鈴,叮咚咚,驚魂動魄,冰涼涼徹身寒心;觀家園,俱成廢,何日能重建;嘆天公,太無情,家無常物怎安身?(注:自己大體照著《劍閣聞鈴》編的詞,有興趣給指點一二。)
此時受災的百姓無言無語無聲無奈的聽著雨聲,佇立風中,雖然得以在如此天災的面前得以逃脫性命,但已經無家可歸、又身無常物的他們又將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
孫雲鶴在接到了大同監軍給他送來的大同受災情況後,一改東廠宦官那陰陽怪氣的作派,相當熱情的置辦了酒席,雖然野外的條件有限,但因為早有準備,菜餚還是相當豐盛的,把魏長卿、倪文煥以及‘主角’蔣文采都請了過來,這個時候喝的當然是慶功酒了,只不過是孫雲鶴主動請了‘功臣’蔣秉採而已。
面對著如此大功,幾人也不疑有他,也是太累了,半夜被震醒到現在,還真沒正經的吃一頓飯,jīng神還是**都已經相當的疲憊,也是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時候了。
孫雲鶴一反常態的,熱情的招呼三人入座,然後讓身邊侍候的東廠小番,為三人斟滿了酒。端起酒杯說了一番賀詞,感嘆著皇恩浩蕩、天威難測。魏良卿雖然累,但心理卻為完成此事而顯得相當規模高興,端起了酒杯。
倪文煥也是顯得異常輕鬆,雖然孫雲鶴表現的不太正常,但興奮之下的一些舉動,也使的不正常變成了正常,同樣端起了酒杯。
但蔣秉採卻暗暗的留心觀察著,事有反常必有妖,雖然自己對於他們來講只是個小人物。但殺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平時他就相當的在意這個面對自己陰測測的孫雲鶴,今天卻一反常態如此相敬如賓,這也太詭異了。特別是斟酒用的酒壺,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陰陽乾坤壺”,從一進來他就注意了。兩年前一個謀殺案的兇器就是此壺,連樣式、造型、繪圖都是一模一樣。而那名東廠的番子給他倒酒裡,扭了一下壺身,蔣秉採甚至能聽到裡面機括的轉動聲音。
雖然跟著端起了酒杯,但真不敢喝下去,這是要他命的酒啊!鴻門宴是每個文人都知道的典故,現在蔣秉採的心情就是坐上了鴻門宴。喝下去,都無須猜測了,必死無疑!
孫雲鶴先乾為敬,空杯對著三人示意著,一口嚥下酒,就開相勸,魏、倪二個也是一飲而盡,只剩下了蔣秉採還站著,端著個酒杯。喝是肯定不會喝的,他現在思索的是,只有孫雲鶴想殺自己還是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情。
若只是孫雲鶴所為,也好解釋,從一開始姓孫的就對他看不慣,多次表現出了殺機。而若三人同知,一是奪功勞,第二個的可能則是皇上的主使。蔣秉採的腦子迅速無比的轉動著,判斷形勢。這決定著他能否活著走出這個帳篷。
正在這時,大地突然的震動了一下,蔣秉採哪裡還不知借勢,身子也跟著一晃,立足不穩,跌坐在了椅子之上,酒當然灑在了石制的桌子上。
“滋滋滋”
雖然大家也都不同程度的晃動,但幅度和蔣秉採那種誇張,差的遠了,清楚的看著酒灑在石桌上,然後開始不斷的冒泡。如果朱由校在此,一定會一眼認出,這是雪碧,但現在看在了魏良卿、倪文煥的眼裡,卻是相當的恐怖!
“酒裡有毒?”魏良卿叫的那個響啊!這個死太監真TMD不是東西了,背後下毒!
“肅寧伯,誤會啊,酒裡肯定沒毒,咱家可用身家性命擔保!”
“放屁,這都冒煙了,還沒毒?來人,快叫郎中!”現在魏良卿哪裡還想爭吵,小命要緊,自己現在可是伯爵,你一東廠的刑官,只不過是他叔叔手下的狗,那小命能和伯爵比?
蔣秉採觀到此處終於放下心來,沒有魏良卿的參與,更不可能有皇上的意思了。
“大膽,竟然敢謀害當朝肅寧伯,來人,抓起來!”蔣秉採哪裡管他多說什麼,挺身站起,衝著外面喊著。有這一聲在,估計除了孫雲鶴的人之外,基本上都會視孫雲鶴為敵的。畢竟此次前來是以魏良卿為主的。
孫雲鶴大叫失算,本來照著他的主意,是想來個先斬後奏,先把蔣秉採毒死,然後再和兩位說說好話,以功勞分配為餌,相信他們不會不依的,畢竟大家都是魏公的人,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和這個蔣秉採也沒什麼交情。只要編個理由推蔣死與地震之中,再把大同的責任往他身上推。到時候功勞都是大家的,而責任都由蔣秉採承擔,一個完美的、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現在什麼都變了,已經爆怒的魏良卿此時哪裡會聽自己的解釋,一旦被抓起來,那就什麼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