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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琳豎耳傾聽，眼睛不自覺又瞄向手中掛墜。薜荔麻編制的掛繩很粗糙，看得出歷史悠久經手過很多人，繩上粗糙的纖維被磨得光滑油亮，摸上去一點也不扎手。

掛墜通體黑色，沒有反射一絲光線，被雕刻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林琳上下左右的轉動半天也認不出這是什麼。

“散修的艱難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縱然天賦過人也架不住資源貧乏稀缺。石震的修為提升緩慢，一百年轉眼過去，他尚未煉氣圓滿。沒過幾年他就在西島大陸失去蹤跡，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待在一個地方默默等燈枯油盡，沒想到五十年過後，他竟然已經結成金丹，重入塵世。”

林琳被戲劇性的轉變吸引住，這和原書中沈飛飛的情況差不多，修為在避世幾十年內突飛猛漲。難道石震也找到古戰場，得到上古傳承？

元嘉見林琳難得的保持安靜沒有發問，倒是也沒賣關子，繼續講道，“當時整個西島大陸都震驚了。縱使石震天資過人，沒有前輩指點，能在五十年內由煉氣到金丹這已經遠遠超過單靈根修煉的正常速度。於是紛紛猜測他得到大機緣，四面八方的修士湧來最後被元嬰修士奪去性命。

元嬰老道搜遍他全身，只發覺這個掛墜可疑。可惜研究了整整一百年，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麼不在石震死前問他呢？”林琳摩挲薜荔麻繩，平滑的感覺似乎在告訴她有多少人像她這樣日復一日的摩挲把玩，終究無奈放棄。

“當時幾萬修士虎視眈眈，石震幾乎是被車輪戰活活拖垮，再加上金丹元嬰的鴻溝，眾目睽睽之下沒來得及說一字就駕鶴西去。”元嘉談論起當時的場景，語氣變得冷清。

“他難道不曉得懷璧其罪嗎？”

“或許他就是因為知曉所以才等結丹以後出關，可惜這件事在當時影響之大竟然驚動了隱世多年的元嬰老道。即使他金丹期可以抵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築基修士圍攻，在遇到元嬰老道時也只能甘拜下風。”

“要是我的話一定會等元嬰期再出關，以他的速度恐怕也不用等太久。到那時候就沒有人敢上門挑釁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元嘉輕哼一聲，“石震在底層當了一百年的散修，論處事經驗，他是三個你都不止。有人猜測，他之所以金丹期出來，是因為‘那裡’沒有辦法繼續修煉，或者是設有禁制秘法，達到一定程度自動被排斥出來。”

林琳猛地想起原書快結局時沈飛飛同元懿也是在古戰場修煉到金丹期才出來，而後平叛魔修。當時書中並未提及古戰場排斥他們的事，不過從結果看來，兩件事的共通點太多，已經遠遠超出巧合的範圍。

“你就這樣告訴我？”涉及到這麼大的機緣，她一下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從相認到現在，兩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彼此的感覺如同老友一般。這種親切感之前還令她舒服放鬆，此刻後背卻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的有那麼大度嗎？即使許多人都沒發現石墜奧秘，畢竟有成功個例在那裡擺著，光是聽到都覺得誘人，更何況他們這些訊息渠道廣闊的？這件事，從之前的戲到現在的石墜甚至是那種親切感會不會都是一個更加巨大的局？元嘉真的甘心放棄逍遙宮的一切，混在沒有真實面孔的暗處當甩手掌櫃？

越想林琳越覺得冷，她看著元嘉的目光變得古怪。

“你不用多想，近年來有一種猜測，只有雷靈根的修士才能找到它的入口，所以它在我手中遠沒有在你手中用處大。”元嘉察覺到林琳的變化，溫和的向她解釋。

“你完全可以索要別的作為補償，你知道我對它的興趣足夠讓你開一個不低的價格。”

“沒錯，但是我更想交你這個朋友。”他坦然一笑。“等你找到那個地方，沒有別的要求，只要算我一個就好。”

“這就是你所謂的交朋友？”林琳把掛墜收到儲物手鍊，重新打量一遍一刻鐘前她還覺得無比親切的人。

“我何須那種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友情本來就是在互利互惠中加深。從頭到尾，我又傷害過你嗎？”

她細細回想，若是說之前的騙局是傷害她，太過矯情。除了浪費些精力，她不但沒有損失，還提升了修為。兩人見面後，元嘉更是讓她心中一暖，讓她在曲折冗長的道路看到希望的微光。贈送掛墜，講述緣由，是的，她一直是受惠方，沒有半點損失。只是心裡有一種感覺，有什麼已經和剛才不一樣了，並且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