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自古以來,帝王的後宮就是和政治掛鉤的。皇后是皇帝和朝中最有實力集團的聯姻,平衡的手段。如果二哥覺得難辦,我可以下嫁薛”
“啪”的一聲脆響,楚恆手裡的茶盞被捏得粉碎,他目光陰森地盯著她。
楚月咬住了唇,垂下眼,沈逸風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下。
為什麼,商談正事的地方,又變成了戰場?
楚月覺得很無奈。
她只好解釋道:“二哥,不是讓你真的娶薛家小姐。這只是個權宜之計,到時候就算是讓她做嬪妃,或者是封薛家一個侯爵,也就說得過去了,並不是一定真的要封后。讓她做皇后,不過是現在的聯絡手段,向他們表示,我們有誠意接納薛家入朝廷內部來。以後他們就是最大的皇商,這將是非常榮耀的事情,不做皇后,薛家也是願意的。”
楚恆死死地盯著她,這個女人,她真的不用刀子也能殺了他。
她每一句話,每一個佈局,都能讓他痛不欲生。
楚月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最好的聯姻家族還是公孫家。公孫雪工於算計,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是如果讓她立足後宮,只怕到時候會有波瀾。公孫大小姐公孫嫣,倒是美麗端莊,溫柔可親的,又沒有什麼心機,若是位主中宮”
“是麼?端莊,可親麼?”楚恆突然冷冷地打斷她。
那眼神裡的冷意,楚月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看起來他是知道公孫嫣的事兒的。
“二哥,公孫嫣雖然私自離家,但是她是受公孫雪挑唆,而且也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也算情有可原。”
朕只想要你03
楚月越說聲音越低,在楚恆面前,她總是沒有面對慕幽澈的時候那種硬氣和底氣。
楚恆起身,朝她走過來。
楚月心一顫,想轉身走開,卻被他張臂將她箍在他的身體和沙盤之間。
他雙手撐在案桌的邊沿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陰沉地注視著她。
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咚咚地心跳,他近在咫尺,髮絲拂在她臉頰上,酥酥癢癢的。
她只覺得口感,有一種懼怕,這跟力量強弱無關,跟氣場無關,就是兩人長久以來的相處,她內心對他的愧疚,形成了那樣一種失衡的狀態。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渾身血液逆流,目光沉沉地盯著她,身體因為無法自控微微地顫抖。
楚月垂下眼,“二哥,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有時候,我們都要有所犧牲。”
楚恆更靠近一點,兩人衣衫相接,他的身體幾乎就要壓住她的,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是麼?月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配得到真愛?我的一生只能為皇權奉獻。我愛的人不肯愛我,正眼不肯瞧我,要死要活地去找另一個男人。我不愛的人,卻偏偏要做我的妻子,妃嬪,不管多厭惡,我都要虛與委蛇,甚至甚至還要讓他們生下我的子嗣以傳遞香火。月兒,你的心,就那麼狠麼?”
楚月心猛地一顫,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樣。
他死死地按著案桌的邊緣,手臂繃得筆直髮緊,衣袍索索地,發出細細的聲音。
她躲避著他的視線。
他卻固執地看著她,“你想讓我趕緊成親,娶了別的女人,你想我最好愛上別的女人,這樣,我就不會再糾纏你,會放過你,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找那個男人。月兒,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難道曾經的那一切,對你來說已經都如過往雲煙了麼?”
楚月說不出話,因她不是從前的楚月,她沒法回應他。
如果她說她不是,那他會不會殺了她?
她不想死的。
朕只想要你04
他的身體靠得更近,腿抵在她的腿上,交疊著,曖昧無比。
他俯首,聲音低低地響在她耳底,“月兒,是你牽著我的手,一步步地走入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深淵。那裡安全,靜謐,我們為之迷戀癲狂。我拋棄了陽光,跟你安心呆在那裡。可是為什麼,你卻突然變了,要拋下我,獨自離開,回到陽光裡去?”
他的聲音低低的,似是自言自語,帶著一種罌粟般的魅惑,像是毒藥一樣一點點滲入人心。
他的唇幾乎碰到了她的耳珠,他繼續道:“月兒,為什麼?在我熟悉了黑暗,熟悉了只有你的時候。在我摒棄了自我,只有你的時候。在我失去了迎接光明的能力,只能沉溺於你的黑暗的時候,你卻突然要離開?要跟另外一個男人去享受光明?月兒,你這樣,何其殘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