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晦氣!”胤禟淬了一口,嘴裡哼著崑曲兒,優哉遊哉的離開了。
胤禟的聲音吸引了隆科多的視線,看著他的背影,隆科多鐵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蘭兒,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一定為你報仇。”
翌日
靈兒換上了乾淨的銀絲墨雪茉莉對襟衫,躺在梨花木月牙床上,嘴裡不時的喊著:“四爺,四爺”
胤禎拿起她額頭上的冷敷,換上了一塊新的,嘆息道:“自己的小命都差點因為他而丟掉,還記掛他做什麼?”
正文 第二卷 楊柳岸曉風殘月;第三十五章 各安天命 上
門被輕輕推開,郎夫人穿著紫黑鑲金滾邊略攙雜乳白色線條錦袍走進來,她三十五六的年歲,面薄腰纖,氣色柔亮潤澤。
郎夫人親自端著一碗粥走上前,對胤禎好聲說:“十四爺,好歹吃點東西吧,您可都熬一宿了,大夫也說了,這位姑娘只是淋了場冷雨,著了點風寒,並無大礙的。”
胤禎接過粥放到了床沿的紫檀小桌上,蹙著眉頭,滿嘴關切:“真的只是著了風寒麼?那人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
被這麼一問,郎夫人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潤,她尷尬的笑笑,掩嘴輕聲說:“那是藥物所致,等藥力褪了,人自然會醒的。”
從未見過胤禎這麼重視一個女子,瞧著他眼圈都熬紅了,郎夫人滿懷好意的說道:“十四爺趕緊吃點東西,姑娘這有奴才守著,你就放心的去歇息會吧!”
胤禎輕輕一揚手,固執的說道:“不必了,爺要親眼見她醒來,才能心安。”
見胤禎的態度這麼倔強,她一個做奴才的,又能說什麼呢?
郎夫人淡淡一笑,說:“那奴才先去小女兒那邊看看,給這位姑娘添置點衣物吧!順便吩咐廚房裡,飯菜都溫著,等姑娘醒來,也好有現成的吃食。”
“有勞郎夫人了!”胤禎滿臉擔憂的看著靈兒,客氣的說道。
郎夫人行了跪安禮,說笑著:“郎家是十四爺的包衣,能為主子辦事,是郎家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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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
“你說什麼?燕子樓昨晚走水?”胤禛端著荷花紋鬥彩官窯茶杯的手,微微一顫,驚愕的問道。
胤祥急的雙眉緊鎖,一臉憂慮的對胤禛說:“這事今兒一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四哥你忙著揚州籌款的事,自然不曾聽說了。”
靈兒昨晚應該是回燕子樓了,不知道她傷著了沒有?胤禛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種種,現在他唯一擔憂的,就是靈兒的性命,是否安然,是否無恙。
胤禛猛的站了起來,邊急步往外走,邊心急如焚的說:“既然事都傳的沸沸揚揚了,可見昨晚定是出了大事,咱們得趕緊過去看看,萬一那丫頭有個好歹”
“高無庸,備馬!”胤祥此刻看起來比胤禛還著急,他緊緊跟在胤禛身後,鄒著眉頭吩咐道。
胤禛看了眼胤祥,心中不禁疑惑,難道他牽掛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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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樓
殘陽如血,染紅了樓倒屋塌,傷痕累累的燕子樓。
隆科多掃視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一張張如花美眷的歡顏在隆科多的腦海中逐一回放,激盪起他心中沉痛的悲憤。
“隆大人吉祥!”香浮穿著素淨的乳白色線條棉袍,半跪著問安。
隆科多根本沒看來人,隨口一聲:“起磕!”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隆大人,您節哀!”香浮面露憂傷的說著。
隆科多眼角赤紅的轉頭,看來人是香浮,急忙打了個千,請安道:“給香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香浮急忙俯身扶起他:“快快請起!”
隆科多見香浮一身素白出現在這裡,疑問道:“格格這身兒打扮過來,究竟是何意?”
香浮眼中偽裝著悲傷,幽幽回答:“香浮一直敬蘭姨為孃親,聽聞如此噩耗,就忍不住來看看。”她邊說,邊拭擦著眼角的淚痕,好不可憐:“這身兒素白,權當給蘭姨披麻戴孝了,可惜不知道仇家是誰,要不然我一定讓王爺為蘭姨報仇。”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天家子女,皇家貴胄!又豈是你我之輩能較量的”隆科多說話的口吻裡,一股濃濃的無奈流出。
香浮聽他這麼一說,清純的臉上‘唰’一下寒冷無比,她嗔怒道:“大人糊塗,無情最是帝王家,皇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