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走。”話音剛落,長劍在空中一揮,劍氣斬風,聲音嗡嗡然長久不絕。眾劍士各揮長劍,數十柄劍刃披蕩往來,登時激起一陣疾風,劍光組成了一片光網,絢光爆舞,寒氣迫人。
季慎足尖一點,身子驚空而起,借力掠向場外。
“哪裡逃!” 眾人施展輕功,或縱或躍或跳,紛紛追了上來。
季慎專揀偏僻的小道;帶著顧子焉兀自疾行如風。不多時,便穿過竹林來到一處簡陋木屋,閃身入內。外頭的追兵被季慎放出的暗器干擾,未作懷疑繼續追著向前。
動靜一過,顧子焉掙開了季慎,觸動了傷口,俊秀的面上掠過痛楚的神色。季慎低頭看了看她,目中怒意盡數消散,化作一聲嘆息,“這麼做可是把整個衡山派都拉下了水,你不後悔?”
季慎的手始終覆在她的手上,帶著些許涼薄,顧子焉翻過掌心,與他僵硬的手十指交握。定定看著他開了口,“師父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並非是為了困住你,而是像今日,在你所需之時能夠成為你的依靠。不論如何,我一定會站在你”
顧子焉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季慎忽然俯身吻住了她。顧子焉瞪圓了雙目,那隻手在季慎掌中亂掙,卻始終被牢牢按住。
這一吻持續得並不久,季慎淺嘗輒止,鬆開顧子焉下巴,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注目凝視顧子焉,喃喃道,“我以為你會顧全大局。”
意外之喜。
顧子焉猛然一縮脖子,竟是季慎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本就被他攬住,一時整個人躺在他臂間,面孔上方季慎的臉慢慢貼近,昏暗中惟有目如寒星,微光流轉。
空氣彷彿一瞬間靜止了,胸膛跳動的聲音在不斷擴大,最後她好像只能聽到自己似乎要蹦出胸膛的心跳聲,霎時慌亂了手腳,猛地後退,一下撞在了牆上,疼得呲牙。
一聲悶笑自頭頂上方響起,顧子焉抬眸便看到某人嘴角噙著的促狹笑意,頎長身姿半倚著牆,細長的眸子帶著幾分慵懶道,“師侄,我不過檢查你的傷勢,這般緊張做什麼?”
“”顧子焉默,我受傷的是胳膊,你摟著我腰做什麼!
一把將人從身上推開,顧子焉斂神正色道,“穆霸天讓人假扮閻皇,藉由這次武林大會除掉了玉鍾子邱掌門等人,又陷害於你,武林盟主之位毫無疑問歸了他,可謂是一石三鳥。”
季慎輕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能指證他的都被滅了口,死無對證,接下來就該是通緝我給武林同道一個交代了。”
顧子焉聞言蹙眉,驀地想到了一個人,舒展了眉頭道,“還有一人可以證明。”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蕭宏生。”
“我讓傅安和沈璃去救蕭掌門,比武場那邊那麼大的動靜,外頭還有嵩山派的弟子做接應,應該得手了。我們這就去破廟與他們會合。”顧子焉起身,一邊催促他道。
溫香軟玉突然離開了懷抱;讓季慎頓時有種失落的空虛感,卻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好時候,遂起身與她一道離開。
稍作掩飾後,顧子焉看著身側的人,一身粗布麻衣掩蓋不住他的風華,那雙狹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子裡映出她失神的模樣。
“哎,對上這麼個妖孽,師父完敗啊。”顧子焉一聲乾咳,突兀地感慨道,藉此掩飾內心的悸動。
季慎微愣,嘴角漾開的笑意倏地僵住了,原來師侄透過自己看的是他老爹麼!
“小時候師父有因為你和你爹酷似的容貌而狹私報復過麼?”顧子焉眨巴了下眼,以師父那小肚雞腸的個性,不做點什麼就不是他了。
“”季慎望天,你是指飯裡灑巴豆,還是把他第一次那啥了的床單當尿床的證據曬在衡山派門口種種種種。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先前嵩山派弟子避難的破廟,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腳底下踩著枯葉的聲音在沙沙作響。
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季慎一下拽過顧子焉堪堪避過,拔劍擋住來人下一招的攻勢。顧子焉看到那人的正面倏地扯下了帷帽,出聲制止道,“元一,是我們。”
後者身形一頓,及時收回了劍勢,面上閃過一喜。“可有了我們掌門的下落?”
“方才沒有衡山派弟子來過嗎?”顧子焉心底浮起一抹不祥預感,蹙眉問道。
元一搖了搖頭,看到顧子焉身後並無一人,黯下了眸子開口道,“之前救了個神醫門的姑娘說你們有危險,十三他們就送她去了慕華山莊,我留在這兒以防不測。”
顧子焉聽完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