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霍正海走向車子,“我會等上一整天!”沒有再回頭,車子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莫謙呆呆的攥緊盒子。可是,海,我希望你能等我一年,不!也許半年多就可以!那時候,你還會原諒這樣自私的我嗎?海,你聽得到嗎?!
回到出租屋,是沒有人氣的冰冷。青白的月光透過窗照在他瘦小的臉上更加蒼白,垂下眼瞼,掀起枕頭,把紫紅色的小禮盒放在下面,呆呆的看了半天,終於放下枕頭,和衣睡去。明天,會是繁忙的一天!
霍正海卻沒有回家,他直接奔去了機場。深夜候車大廳裡空曠冷清。直飛荷蘭,莫謙是不行的。霍正海直接撥了大哥霍正廉的電話,“對!直飛荷蘭。公務簽證。最遲後天早晨!不能再遲了。”
掛掉電話,也遮蔽了大哥的質問與責備。
太陽漸漸升高。霍正海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守候在國際航班的入口。青茬早冒了出來,卻完全不影響這個男人的俊美,反而讓他憔悴的臉孔多了迷人的憂傷氣質。過往的人頻頻注視著這個高貴淡漠的男人,無不暗暗猜測他所等待的人是如何的出色。霍正海的目光深邃而遙遠,時間也無法定格在他的目光中。
這一切與莫謙無關。他一早到單位請了假,然後到派出所出具集體戶口證明,一番忙碌後,又趕往民政局和沈靜匯合。當兩個人終於將身份證和集體戶口證明交到工作人員手裡,相機“咔”的一聲,紅底的照片定格在通紅囍字的結婚證上。
接下來就是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口供分別電話告知給各自的親人。當然!埋怨小孩子做事唐突之外都是皆大歡喜。
又電話王梓文,晚上約了他和楊麗麗一起吃晚飯,權當祝賀。
聚會還算熱鬧。趕巧王梓文和楊麗麗中午在中介公司與賣房人定了合同,價格比預計的高了一點,但地點和房子都很滿意,怕房多挑花眼,所以就這麼迅速的定了下來。兩件大事匯聚一起,怎麼都是值得慶祝的。王梓文見沈靜比之前在學校平民化了很多,也放心下來,開心之餘自然是又喝高了。考慮到第二天就是週末,莫謙要搬去沈靜那裡,很多東西都要整理,所以聚會後莫謙幫沈靜和楊麗麗打到車子記下牌號,自己則扶了醉酒的王梓文一起回住處。
艱難地把喝得酊酊大醉的王梓文攙回家裡,幫他脫了外套,又取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莫謙看著躺在床上睡死過去的王梓文,那張充滿青春而張揚的臉,什麼時候自己對他失去了興趣?!是因為那個人吧?!
不知自己如何走回的房間,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那個人,不知是否真的在機場等候!答案不敢去想。仰躺在床上,莫謙按亮手機屏,十一點三十分,用力的戳戳額頭,把手伸向枕下,硬硬的小禮盒絲絨的面就像那個人對自己徹頭徹尾的寵愛,硬生生壓在心底最深處不去看,卻騙不了自己的心。盡心賣力的讓自己整整忙碌了一天,就是不想有一刻停下來看時間,但天知道自己多少次想馬上撥通那人的電話!每一分鐘都像在過刑!
睜眼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有什麼滾燙的液體穿線般劃過臉龐,無力改變的痛苦,相思不得的痛苦,墜入深淵的痛苦,早就知道會這樣!
霍正海在機場等過了午夜,等到第二天一早,霍正廉親自開車到機場給他送公務簽證。
霍正廉毫不費力的在入口處朝那個放到那裡都扎眼的弟弟走去。這個從小就過分貴氣英俊的弟弟一直特立獨行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從來都是他不屑去堅持,如今一個人孤傲地坐在那裡,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不是冷淡,無關成熟。
霍正海轉頭看見自家大哥,低下頭,只一瞬間,瀟灑的站起來迎過去。轉了身,兩個同樣高大英挺的男人並排走出機場大廳。沒人提起任何話題,霍正海讓霍正廉送自己回了公寓。洗洗弄弄,鏡子裡一個略顯消瘦但絕對英俊脫俗器宇軒昂的人轉身而去。不是霍正海是誰?!
風馳電掣的趕到辦公樓,出了電梯,整層樓正在裝潢中。一眼認出衣著出挑的陸靖龍正在和一個應該是設計師的人在商量著什麼。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陸靖龍偏過頭,明媚精緻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揮揮手,霍正海到各個辦公間察看,陸靖龍跟到他身邊介紹設計的考慮和裝潢的程序。兩個審美和理念都一類的高手在工作上是再合適不過的夥伴,雖然有的人心靜如水,有的人志在必得。
辦公場所裝潢在陸靖龍的指揮監督下高效高質的飛速進行著。
霍正海開始放手拓展國內的業務並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