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現在在何處?”皇上問,埋頭繼續批閱奏摺。
“在醉仙居住下了,等候陛下宣喚!”皇子年滿十八,即便沒封王也會自己的府宅,軒轅焱離宮在先,也就錯了封賞。倘若想住進宮中,需得皇上聖意才行。
“德全,讓人把馨月殿收拾收拾”皇上平和無波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帝王的心思令人越發難以琢磨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德公公的腳步要比平時裡急了三分,更似透著些許歡喜。按說九皇子離宮後,內務府重新安排馨月殿的奴才,分配到別處當差,命好的跟了哪個妃子或是小主,不用去辛者庫那種累死累活的地方。
到底馨月殿不比別處,它曾經的主子寵冠三宮,軒轅焱離宮後,德公公斗膽自作主張,留下那些人打理馨月殿,馨月殿要是荒廢了,於心不忍,萬一哪天皇上興起,想去馨月殿走走,難不成要讓皇上看到處處破敗,那裡終究不比別處。
傍晚時分,皇上去清寧宮陪皇后用膳,順便將軒轅焱回京的訊息告訴了皇后。後宮任何風吹草動,怎能逃出皇后法眼,德公公讓人收拾馨月殿時,皇后便猜到了。此時聽皇上親口說出,皇后眼中水氣縈繞,素色的絹帕輕拭眼角。
“在家千日好,出門事事難!身邊又沒個合適的人照顧著,可有吃飽穿暖,萬一生病了,誰來照顧。”
“瞧你,人不是回來了嗎!”皇上輕拍了拍皇子的手,以示安慰。
“臣妾失態,讓皇上看了笑話了!”
“你我夫妻有何笑話,朕知道你心疼焱兒,視他為己出!”
“皇上就不心疼九皇子嗎,畢竟”看到皇上眉宇瞬間微斂,皇后一聲輕嘆,“離宮時,焱兒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爾今,已經二十了。皇上,給九皇子賜座府宅吧!”
皇上微點頭,目光又柔和了下來,“你這做母后的,還要替他向朕討要什麼,今日一併說了出來!”
皇后嗔怪的笑了聲,“臣妾一想到那孩子離家在外,風餐露宿的,臣妾心裡就難受的不行,皇上,臣妾想為九皇子辦個洗塵宴,可好?”
“你是他的母后,自然說什麼都好!”
“皇上今日莫不是吃了蜜來的!”雖說歲月不饒人,皇后自然不能倖免,姿色自然比不過那些年級輕輕的妃子貴人,但是舉手投足間那股子雍容華貴的風韻,也是那些小主們無法比的。嗔怪中,不禁嫵媚流轉,皇上不禁凝神,灼灼目光盡收著皇后的芳華風韻。
“覺得朕嘴甜?”皇上問,難得有興質的搞起了曖昧。
經不住皇上熱辣的眼神,皇后玉面飛紅,“皇上”嗔怪道。
“哈哈哈,婉儀都是做皇祖母的人了,依然嫵媚動人!”
“唉呀,皇上說什麼呢!”曾幾何時,他們也像尋常夫妻那般,說著貼心的話,偶爾言語輕挑,惹來她多少嬌聲嗔惱,他反而越發的笑逐顏開;曾幾何時,這樣的親密一去不回,曾幾何時,這樣的言語、眼神一去不回。帝王心,她能奢求到多少。
晚飯已過,楚流光才見到她那位大忙人的二哥。像小時候那般,楚璃剛將寶貝妹妹抱起,嘴裡禁不住嘶了聲,那明顯不自然的胳膊,自然難逃楚流光毒眼,撩開楚璃的袖子,一大塊青紫。楚流光擰眉,可家裡其他人對楚璃的傷似乎見怪不怪了。
“這次是抓得還是咬的啊!”楚修一臉的幸災樂禍,楚良一旁搖頭鄙視,動不動讓個丫頭折騰一身傷回來,這人誰啊,他咋不認識。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楚璃惡狠狠的說道。
“那那,大家看到了吧,又惱羞成怒了,有本事火氣撒外頭啊!”楚修嚷嚷了一半,護國將軍一個眼神,那傢伙瞬間禁聲。
楚麒麟那頭人小鬼大的嘆了聲,“二叔趕緊把小小姨娶了,好嚴加管教,到時候小小姨姨再不敢欺負二叔了!”
“楚麒麟!誰叫你的!”楚璃陰著臉,這欠揍的話一定不是老大教的,楚璃那雙刀似的桃花眼在楚修楚良身上直磨。
楚流光兩眼精亮,她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麟兒告訴小姑姑,為什麼要讓二叔娶了小小姨姨?”在楚麒麟心裡,小姨是他孃的親妹妹惜玉公主,小小姨是祖公公家的公孫淼,也就是公孫羽三叔的女兒,老候爺最寶貝的小孫女。那丫頭古靈精怪的不說,還一身武藝,老候爺說過,若公孫淼是個男兒定比公孫羽那混小子強百倍。
“楚麒麟,你敢亂說話,信不信我下封殺令,敢踏進望月樓一步,我就把你扔出去!”楚璃的威脅管不管用,單看楚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