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媽您回來了！”看到秦媽慈祥、親切的圓臉，雲城陽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中午做什麼菜啊？！”

“醬爆牛肉、宮爆雞丁、酸菜魚、紅燒豆腐、炒青菜、，全都是少爺和小姐愛吃的。”秦媽拎了拎滿滿的一籃子菜笑道，“對了，怎麼沒瞧見小姐呢？”

“琳琳在樓上休息了。”雲城陽指指樓上，“對了，秦媽，您坐會兒。咱們聊聊。”他現在很矛盾，既不捨寶貝妹妹離去，卻又害怕留下她，就不會讓她真正幸福？也許聽聽旁人的意見，能找到解決之法。

“好，但我得將這重重的菜籃子擱廚房去，不然，呆會兒我的手可沒力氣弄午飯了。”秦媽笑笑，往廚房走去。

“好了。”放下菜籃子後，秦媽坐到雲城陽跟前。“少爺，說吧，是不是在為小姐的事情麻煩？！”

“秦媽——”雲城陽驚訝地望著圓嘟嘟的秦媽，一時語塞。他沒想到，秦媽竟如此直接地問出了他所煩惱的事。

“少爺，你跟小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想的什麼，秦媽怎麼會不瞭解呢？！”秦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有多寶貝小姐，秦媽知道。可是，雛鳥總有長大、羽毛豐滿的時候，長大了，它就會想自己飛，自己找食，自己過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小姐就好比長大的雛鳥，而你就是母鳥。就算你再不捨得，再擔心。卻也不得不放手讓她飛，過她自己的生活。”

“是啊，城陽，秦媽說得對。”不知何時，雲恆楓與關雨珊也回來了。

“媽、爸，難道你們真捨得琳琳離開嗎？”雖然明白秦媽說得有理，雖然自己也思考過留下琳琳不一定能給她幸福？但是要答應她走，卻真的很難。

“怎麼會捨得？！”淚水順著臉頰留下，關雨珊捧著自己的心激動地說道，“小琳是我的寶貝啊，是從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怎麼會捨得讓她離開？只是看著她日漸消瘦的面容，看著她悄悄躲在房間裡哭，就好像有人拿刀剜我的心一樣。我怕啊，怕再這樣下去，小琳就沒有了。”說完，她再也忍不住抱著丈夫大聲哭起來。

雲恆楓反手抱著妻子，輕拍著妻子的背。

“城陽，你跟小琳的感情有多深，我們都知道。但同樣的，作為你們的父母，我們對你們的感情也是一樣深。我們不一定要你們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們都能快樂，都能幸福！”

“所以，你們都同意琳琳離去？”雲城陽心好難受，他還是接受不了。

“少爺，聽秦媽一句勸，不要再這麼堅持了。這樣既苦了你，也為難了小姐。”秦媽伸出軟綿綿的手掌輕拍兩下雲城陽，“昨晚，秦媽看見小姐將吃過的晚餐全吐到馬桶了。只怕再這樣下去，小姐的身體會受不了啊！”

“你是說，琳琳”雲城陽不敢說下去，他從來不知道琳琳竟然將吃的食物全吐掉了，怪不得、怪不得她的面容那樣慘白，身體那樣虛弱，原來

“城陽，你想想的，到底是讓琳琳走，還是將她留下？！”看出兒子的想法已經動搖，關雲恆留下話，扶著妻子回房休息。

“少爺，那我去做午飯了。”秦媽也邁著胖胖的腿，朝廚房走去。

“琳琳！”雲城陽抱著頭坐在沙發裡，他好頭痛啊！到底該怎麼辦呢？

第二十五章　欲離

檻菊愁煙蘭泣露，

羅幕輕寒，

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

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

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

山長水闊知何處？

雲琳兒坐在寬闊、光潔的大理石窗臺上，背倚著牆，眼眸無神地瞅著窗外那片紅豔豔的芬芳玫瑰，曾經讓她心曠神怡的美景在此刻也變得悲涼起來，*輕啟吟著這首《蝶戀花》。

詩中對那無處可寄的思念的哀傷、無奈之情深深感染著她，對亦的思念，對親人的不捨，對兄長的阻攔早已讓她心力絞瘁；想對愛人訴說這份難以言明的複雜心情，信箋卻無從寄出。即時明明知道對方就在另一空間苦苦等著自己，即時，千萬般的明白，卻在時空迷宮中，找不到出口，迷了路。淚在此時似乎成了唯一的決口。

“啪、啪”

一滴滴晶瑩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從那無神的眼中流下。滴在窗臺上，也滴在門口的人的心裡。

雲城陽站在門口，看著妹妹無神地流著眼淚。心再度抽痛，果然、果然留下她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