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傾城問話,小姑娘小嘴一撇,“想~”,聲音輕顫,大眼睛裡已滿是水色。
“不哭不哭,我們枝枝最乖了,”傾城輕柔的拭去凌枝枝眼角的淚花,挑簾緩步下了臺階,對邊上的石頭說道:“去告訴小宇,晚上讓他提前打烊,收尾的工作明早回來再做,所有人都給我回秋楓憶,今天老大親自下廚。”
石頭高興的應了一聲,便一溜煙的去找喬晨宇傳話了。
本來看見個小娃衝進了紗簾裡,坐在一樓的一眾賓客就是好奇,目光齊刷刷的聚了過去,現在又看見傾城抱著孩子出來,動作輕柔,眼神慈愛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站在一邊的凌律很是懂得審時度勢,委委屈屈的說了一句:“枝枝在家非要鬧著來找你。”
在某人勇敢的推波助瀾了一把之後,議論聲突起,猶如忽然衝破阻礙的山洪,傾瀉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力,沖垮一切障礙!
“傾老闆什麼時候成婚的?”顧客甲疑惑道。
“如此年輕,孩子卻這般大了。”顧客乙感嘆道。
“疼愛孩子至斯,相必夫人一定也很受寵愛。”一女賓羨慕道。
“看來小女是沒有希望了。”鄰桌一富賈搖頭惋惜道。
三道黑線瞬間爬上腦門,傾城無語瞪視凌律,接收到傾城足以殺人的目光之後,凌律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我說的是事實,傾城再次怒瞪,只是說的不是時候
看著兩人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眉目傳情’,賓客們由猜測到了然,再由瞭然到譁然,很快新一輪議論又起。
顧客甲再次疑惑的道:“那孩子難道不是傾老闆的?”
顧客乙再次感嘆的道:“真是世風日下,傾老闆居然喜歡男人。”
女賓仍是羨慕的道:“我怎麼不是男人呢。”
“幸虧沒讓女兒嫁過去。”鄰桌
你就是白給我,我都不要,傾城心中怒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禁不住感嘆,人的想象力果然是無限的,倏爾搖頭,這算不算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最初的最初,傾城只是想在二三樓設定獨立包間的,但考慮到古代娛樂活動的匱乏,人民也就靠在茶館酒樓裡談論些奇聞軼事江湖八卦來打發無聊時光,於是就在一樓擺放了十數張桌椅,不想這次自己會成了故事的主角,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跑吧!
抱著小枝枝奔逃似地出了傾心閣。
自從傾心閣開業以後,怪毛等人基本上都是晚上直接住在後院的房間,傾城也有獨立的房間,偶爾也會不回清荷水榭,安靜了好一陣子的秋楓憶,因為凌律的突然到訪頓時又熱鬧了起來,就連幾日沒有現身的星泤,也突襲插了一腳。
吃過晚飯之後,近二十之多的一幫醉意熏熏的人馬便或坐或站的聚在了清荷水榭,一邊吃著飯後點心一邊天南海北聊得不亦樂乎,少頃凌律自懷中掏一根金屬短棒遞到傾城手中。
“上次良州之行,發現小城好像比較擅長近身戰,所以我才放棄了女子常使的輕劍,特別為你設計了這柄短刀,看看這刀如何,如果哪裡不足,我再去改,”凌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接著道:“我也就只能畫得出來這種花紋。”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只要一談到刀劍的鑄造問題,凌律就會特別認真,也特別較真。
刀並不很重,與等同體積的短刀相比,可以說是非常之輕,就著還算皎潔的月光,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金黃表面上的水紋狀淺紫紋理,刀身呈彎月形,一尺多長,傾城試了,不管是插在腰間還是收入袖中都不顯突兀,非常便於攜帶,刀周身纏繞了精緻的花紋,雖稍顯凌亂,卻另有一種簡約古樸之美。
“不會啊,跟刀的風格很合,簡單大方,我很喜歡。”遇見好的東西,傾城從來都是不吝誇獎。
刀的兩端一邊一顆藍寶石,湛藍似蔚藍深海,泛著誘人的藍光,傾城伸手摸了摸,光滑微涼,還非常舒服。
“那兩顆寶石是暗器機關鈕,”凌律忽然的提醒,差一點驚掉了傾城手中的短刀,“平時若是不用力按壓是不會有事的,短刀的刀柄即是刀鞘,刀鞘也是刀柄,小城自己拔開來看看就明白了。”
原來為了縮短刀的整體長度,凌律將一邊的刀刃直接插入到了另一邊的刀柄之中,隨著傾城手中的動作,露出柄中隱藏的點點銀芒,刀刃兩指來寬,薄似蟬翼,周身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寒氣。看的興奮了,傾城揮刀憑空比劃了兩下,感覺滑過的空氣彷彿都沾染了絲絲涼氣,跟那日鯊齒劃過留下的冷意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