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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寬約七十公分,刻著三四百字的墓碑,嘖嘖稱奇。

“江喜陀王子果然精通漢文!”一個身著華麗漢服,鷹鼻鷂眼的青年男子討好似地說道:“這‘全’、‘長’等字的橫畫,逆入後向下頓筆,迅即提筆轉鋒行筆,收筆處頓筆,再回鋒收筆。如此同為一兩端上翹的橫畫,卻變化多姿,華彩豐瞻!”

“‘顯’、‘遵’、‘數’、‘邈’足有‘與’字四倍之大。‘邦’字形短,‘至’字形長,‘位’、‘湖’字形方扁。種種奇巧之變,真讓人令人目不暇接!”一個衣著華麗,面帶酒色萎靡之氣的公子哥笑笑道:“江喜陀王子,李日尊王子,二位真是漢學精深哪!”

“你們說的什麼啊?這字不都差不多嗎?嘿嘿!”說話的青年男子,上身穿著無領對襟,下著寬腰無兜長褲,頭纏白色長巾,光著腳,手腕上有一隻閃閃發亮的銀鐲,傻笑時門牙處露出了一顆金燦燦的大金牙!

聽聞光腳金牙竟如此淺薄,另外三人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態。

“此碑在用筆、結體、章法上都是神來之筆!它的點畫特徵在筆力扛鼎,節奏鮮明,方筆中鋒為主,兼用圓筆側鋒,同一點畫,因字而殊,奇正互變,各具情彩!”方連山看著眼前刻著“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字樣的墓碑,不禁出了神,“其章法和佈局不同凡響,方圓正側,大小歌正,一任縱橫揮灑,橫行豎列,可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好!”頭纏白巾,上面鑲滿各種紅藍寶石的儒雅男子讚歎不已,“我乃緬甸蒲甘王朝的王子江喜陀!素來喜好漢學!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方連山猛然看見自己身上的烏蠻服,忙改口道:“在下日則,常去蜀地賣茶,所以略通漢學,讓王子見笑了!”

“哼!”鷹鼻鷂眼男子臉上顯現出不屑模樣,“一個東爨人怎會略通漢學,真是可笑!”

“李日尊王子!”面帶酒色之氣的男子臉色一沉,“請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就在東爨人的土地上!我大中國和你越南李朝都是大梁各方面的翻版而已!要說對漢學的瞭解,恐怕都差不多吧!”

“哈哈!”李日尊狂笑一陣,“日則,那你就以此碑為題,作詩一首如何?哈哈!”

“你不要欺人太甚!”面帶酒色之氣的男子,雙目噴火,緊握雙拳,上前一步。

“兩位不要因這小事傷了和氣!”江喜陀王子忙站在二人中間,極力勸解。

那赤腳金牙男子卻是憨厚地看著,一動不動,半晌,突然蹲在方連山身旁,看了又看,“你這寫的什麼啊?”

其餘三人亦回過頭,見方連山正蹲在地上,以樹枝為筆,滿頭大汗地寫著什麼。

“鐵石縱橫體勢奇,

相斯筆法孰傳之?

漢經以後音塵絕,

惟有龍顏第一碑。”

江喜陀輕聲讀著,看著這書法竟深得墓碑之精華,驚訝地望著方連山,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李日尊頓時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方連山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李日尊,提起樹枝又寫了起來。

“奉東晉大亨,瑰寶增輝三百字;

稱南滇小爨,石碑永壽一千年。”

面帶酒色之氣男子悄聲讀著,不禁撫掌大笑,“我正想修建一座碑亭,不想這對聯都有了!而且下筆剛健如金鐵,又姿媚如神女!日則,你真乃我大中國之寶啊!李日尊王子,你可否也作詩一首,以彰顯你越南李朝漢學之精深?”

“這”李日尊臉色數變,怒地將頭轉到一邊,卻是不敢再言語。

“我見日則先生身著平民服飾,應該還沒有做官吧?”江喜陀王子誠摯地俯身,“懇請先生隨我同去緬甸,我也好日夜向先生請教!”

“日則先生何不去越南?”李日尊趕忙站到方連山身前,“我越南還要近一些嘛!我定當師奉先生!”

“要說近,還是我景隴金殿國最近!”赤腳金牙男子忙插了進來,“我是景隴金殿國四王子桑凱冷,我不僅會把日則你當先生對待,你也是我的老師,我的兄弟!”

“諸位王子,我想你們誤會了!”面帶酒色之氣的青年男子忙一把將方連山拉到身後,生怕別人給搶走了似的,“這可是我大中國副清平官!只是他不喜歡奢侈的生活,所以時常穿著平民服飾而已,你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日則先生不過二十歲模樣,就做了副清平官?”江喜陀明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