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大梁的使者!見過將軍!”方連山拱手施禮。
“大梁使者?”論恐熱驚奇地打量了方連山兩眼,“你又來此做什麼?”
“自然是帶來我大梁朝廷對將軍的問候了!”方連山笑笑,“我大梁為結交將軍特地帶來了一份大禮呢!”
“哦?是什麼?”
“那就是與將軍進行馬匹互市!”方連山不緊不慢道:“我大梁知道將軍馬匹眾多,而缺乏糧草餉銀,我大梁願與將軍單獨互市!不過有一個條件!”
“使者大人請講!”我最缺的就是銀子了啊!論恐熱大為驚喜。
“我大梁願助將軍一臂之力,請將軍攻夏!”
什麼!論恐熱冷哼數聲,“這算什麼條件?眼下樑夏大戰一觸即發,我怎會去趟這渾水?到時犯了眾怒,贊普和西夏都會找我麻煩的!”
“渾水才好摸魚嘛!”方連山極力勸解,“將軍身為王室後人,卻難展大志,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自己的地盤啊!眼下夏軍集結在東部和北部,這南邊的蘭州可是空虛的緊哪!”
“蘭州?”論恐熱不禁眼前一亮,隨即又蹙著眉頭,“可要是贊普和西夏都來問罪怎麼辦?”
“將軍多慮了!”方連山見論恐熱已然心動,“有尚婢婢大人在後面給您擋著,那贊普又能怎樣?何況達瑪贊普好大喜功,你可將此舉說成是西夏挑釁在先,甚至侮辱贊普,忍無可忍才打的嘛!再將蘭州的地理戶籍呈送給贊普,說是為贊普打的蘭州,他能不高興嗎?而且你也可以趁機拍拍苯教大巫覡的馬屁,請建苯教寺廟,再選些美女珠寶之類的去活動活動嘛!反正蘭州牢牢地被你握在手中,怕什麼!”
“那西夏該怎麼辦啊?請方先生教我!”論恐熱情不自禁地走到方連山座前,親自為方連山斟滿了酥油茶。
“有大梁在啊!”方連山喝了口甜滋滋的酥油茶,“大梁從北到南,有延州、慶州、原州、秦州四條戰線粘著西夏,何況遼國還在西夏北境集結有重兵。西夏又能分出多少兵力來收復蘭州?”
“方先生有所不知啊!那党項人還是挺厲害的!派的兵再少,也比我的兵馬多吧!”論恐熱忙又站著為方連山斟滿酥油茶。
“你呀!”方連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也不想想,蘭州的西北是什麼地兒?”
“是涼州啊!您是說”
“孺子可教也!”方連山讚賞地點點頭,“涼州乃是吐蕃六穀部所據之地,西夏建國後,一直都視涼州為首要攻掠的目標,不斷侵掠吐蕃六穀部的人畜,使六穀蕃部的生存面臨嚴重的威脅,可謂仇敵!而六穀部又崇信佛教,一直被達瑪贊普視為眼中釘!你完全可以和涼州結為朋友嘛!據有蘭州後,西北有涼州支援,東南有洛門川為依靠,互為掎角之勢!進可攻,退可守”
“哈哈!”論恐熱大笑,“你們漢人常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我算是領教了!多謝方先生教我!”
“這麼說,你答應攻夏了?”乞力徐大喜。
“為了光大佛門,為了拯救萬千陷於水深火熱中的吐蕃百姓,我論恐熱就豁出去了!”論恐熱一副慷慨模樣,“除了與大梁馬匹互市外,我卻還有個要求!”
“將軍但說無妨!”方連山強忍噁心。
“我希望方先生能隨我一起去攻蘭州!”論恐熱狡黠地看著方連山。
我靠!你還想把我反綁在你的戰車上啊?方連山一陣鬱悶,嘴上卻道:“將軍英明神武,必將所向披靡!何必要我這個書生前去礙手礙腳?”
“我要求不高,只想方先生助我攻下蘭州便可離去!”論恐熱頗為不滿,“莫非大梁只是想利用我?”
“方公子,你就勉為其難吧!”乞力徐急了。
“我”方連山心裡直打鼓。我哪兒上過什麼大戰場啊!
“可惜了!原來你們竟是戲弄我的!”論恐熱就要大怒。
可不能功虧一簣啊!方連山深吸了一口氣,“我與你一起去便是!”
“這就對了嘛!方公子,大相,讓我們歃血為盟!”論恐熱大喜,兇狠的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得意之情
慶州城數里外,殘陽似血,西風簌簌,大片的沙塵揚起,仍掩蓋不住那染地的殷紅,無數大梁好男兒或咬著夏兵的耳朵,或緊握刺穿敵人頭顱的長槍而自己的肚子也被砍破,一腔熱血早已流盡,一名士兵竟用手臂的森森白骨刺穿了敵兵的喉嚨他們躺著、撲著、臥著、擁著敵人,靜靜地在故土上憩息著
慶州兵,好樣的!延州大都督龐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