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知道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頓時大廳鴉雀無聲。
“我出二十萬兩!”一群敗家子!方連山叫了一聲,卻是肉疼的厲害,晏同叔臉色都變了,李延嗣的嘴張得很大,錢海卻是覺著無聊。
“三十萬兩!”太子意氣風發,大不了再賣幾個肥差出去罷了。
“五十萬兩!”方連山的牙齒疼得厲害。
“六十萬兩!”太子臉都青了,“你真要和我作對?”
“一百萬兩!”錢海突然喊了一聲,又看了看臺上發愣的芊芊,笑著對方連山道:“買絲巾有什麼意思?不如直接買來當小老婆算了!這銀子我替你出了,看你心疼的!”
大哥!方同學很激動,緊緊握住錢海的手,目光中透著無限深情。
“受不了!”錢海被方連山看得打了個寒顫,逃命似地跑了出去,“我去找姑娘聊天去了!這裡忒沒意思了!”
一百萬兩!十兩銀子都夠一家四口開心過一年了!爆炸性新聞!眾人呆若木雞。
太子又怒又驚,我一年的俸祿才四萬兩!怎麼爭?
“黃公子!”見太子就要發作,方連山悠悠地喝下一口茶,“此乃風月之地,若被人知道堂堂”
“走著瞧!”太子臉色陰寒,轉身離去。
“方老爺!”卻見老鴇子端著個托盤,顫抖著將絲巾遞過來,竟有些站立不穩的模樣,諂笑著,“我家姑娘說多謝您這麼看得起她,只是她賣藝不賣身,請只給十萬兩將這絲巾拿去便是!”
“好香!”方連山貪婪地嗅了一口絲巾,轉眼間,俏臉嬌紅的芊芊卻已消失在舞臺上。
“男人有兩樣債不能欠!”方連山將絲巾揣人懷中,笑笑道:“一是賭債,一是風流債,我絕不會強人所難。話已出口,我便花一百萬兩將這絲巾買了!”
反正又不是我的銀子,是錢海的!方連山自我安慰了很多次。
未幾,錢海便派人送來了一箱銀票。
眾人發愣,老鴇子抱著箱子一個勁兒地哭。
“昔在江上,承蒙關照。今在洛陽,還請珍重。一對蠢蛋,有始有終。”方連山說完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後,躬身而去。
珠簾微動,芊芊從縫隙間看著方連山離去的背影,死死咬著下唇,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走在後面的晏同叔和李延嗣望向方連山的眼神很複雜,卻是沒有吭聲。
“別擔心。”方連山突然轉過身,眼中竟泛著淚光,微笑道:“我只是想還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
晏同叔和李延嗣沉默不語,眼神中卻是多了幾分敬重。
“您可出來了!”剛走出大門,小順子便迎了上來,“快去御書房,陛下正等著您呢!我都等了許久了!”
“為什麼不上樓來找我?”方連山奇道。
“聖意如此!快走吧!”小順子推著方連山上了馬
御書房內,文宗閉目不語,氣息卻有些沉重,眾王公重臣恭敬肅立,亦不敢吭聲,太子一身冷汗,跪在地上,因為文宗沒有讓他平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方連山忙跪在地上,“臣見駕來遲,罪該萬死!”
“方愛卿,今日跨馬遊街,可還快活?”文宗平靜道。
“承蒙陛下關心,臣很開心。”方連山低頭回稟。
“很開心?”文宗冷冷道:“一根絲巾一百萬兩,四海錢莊很有銀子嘛!朝廷不過只佔了十分之一的乾股,加上稅收,才得了五百萬兩銀子,看來方愛卿很富裕啊。”
“啟稟陛下!”方連山急了,叩頭道:“四海錢莊為表對陛下的忠心,其實是將大半的盈利都上繳了朝廷,剩下的銀子不過是為了錢莊以後的發展!是臣糊塗了,請陛下恕罪!”
“晚了!”文宗大怒道:“一個太子,一個狀元,竟在青樓為了個歌妓爭風吃醋,互相抬槓!朕賜的探花宴不好吃,青樓的酒倒很好喝!小順子,這方連山去了青樓幾個時辰?”
“有四個時辰。”小順子低聲回稟。
“來人!”文宗冷冷道:“將方連山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狠狠地打!”
“啟稟父皇!”吳王蕭厚啟急道:“方編修歷經艱辛,恐受不了這重刑,萬一打死了,豈不是有傷父皇仁愛教化之心?請父皇開恩!”
“啟稟父皇!”齊王蕭厚照出列,“這方連山剛為編修,就膽大妄為,有損朝廷臉面,更辜負了父皇厚恩,若不懲戒,何以服眾?請父皇三思!”
“請陛下三思!”陳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