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轉瞬間,遼軍的箭雨又鋪天蓋地地射了過來!傷亡慘重的黠嘎斯人紅著眼從死人堆裡爬起來,直向方連山衝了過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強力聚集著微弱的絲絲金息,方連山調轉馬頭,直向西邊逃去。
一個沙的海洋,一個只有天空和沙漠的世界。
方連山沒有猶豫,驅馬便衝進了這茫茫沙海,往後,只有死路,因為黠嘎斯人的箭雨已經數次擦肩而過。
不知走了多久,方連山再聽不到身後嗖嗖的破空聲,看來黠嘎斯人明白不能再踏進死亡之海一步了。
“啪”
方連山將頭目腰間的彎刀扔到沙丘之下,將頭目掀下馬,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頭目卻是呆呆地坐在沙地上,彷彿不敢相信是真的。
就算死,也要給遼國留個對手,不然大梁哪兒能清淨?方連山苦笑著丟下一個水囊,又擺擺手後,默默地迎著無邊黃沙驅馬繼續前行。
見滿身是血的方連山漸漸走遠,頭目終於確信自己自由了,慌忙轉身而去
一場小小的風暴後,沙漠又歸於死寂與熾熱。
方連山小憩一會兒,從馬匹上解下僅剩的一個水囊,忍著喝了一小口,又騎上馬背前行
已經走了三四天了,高頭大馬早就倒地而亡,一場又一場的大小風暴接連不斷,方連山鼻孔眼窩塞滿了沙子,整個人像從沙堆裡刨出來一樣。
可翻過無數個沙丘,前面依然是連綿起伏的沙丘,方連山真想躺下歇歇,可他知道一躺下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隱約間前方沙丘下躺著一個露出半個身子的人影。
難道是個遇難的?咦,這衣服怎麼有些眼熟?
方連山又走近些,心裡頓時沉了下去。
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不是先前放走的黠嘎斯頭目嗎?是我又走回來了,還是這頭目迷路了?
怎麼辦!方連山一屁股坐在頭目為沙土半掩的身旁,感覺整個人都要垮掉了。
“嗯”
頭目低低地哼哼了幾聲,卻是絲毫無法動彈。
他還活著?方連山側過頭看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為黃沙所蒙,那金黃的頭髮,微微撅起的豐厚性感的乾渴嘴唇,胸前寬大的華貴裘衣微微敞開,為白色絲帛牢牢束縛的豐胸如洪波般湧起,再將整個人從沙子裡掏出來,高突的俏鼻,長長的睫毛,纖細的美腿,曲線玲瓏的身材每一寸都在書寫著“我是女人”的字樣!
方連山想嚥下口水,喉嚨卻乾澀得厲害,剛想拿起水囊潤潤嗓子,卻見金髮女子微微睜開眼,美麗的淡褐色眼眸泛著迷人的光芒,大眼睛裡燃燒著足以讓人融化的熱力!
“咕咕”
二話不說,金髮女子搶過水囊,拼命往嘴裡灌,瞬間僅餘的一點水便一滴不剩。
嘰裡咕嚕,女子長出了一口氣,眯眼看了看水囊裡面,有些歉意地將水囊遞還了過來。
有了水的滋潤,女子頓時煥發出蓬勃的青春氣息。
女子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方連山,像在俯瞰深不可測的大海那樣,方連山忍不住一陣眩暈。她微微撅起豐厚的嘴唇,嘴角漾開微笑,她不說話,方連山卻彷彿聽到自黑暗中,她沙啞著聲音低聲說——親愛的,讓我給你一個烈火焚燃的吻!
“啪”
方連山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讓自己清醒些,又指了指前方,再指指後方,想問問方向。
女子卻是無奈聳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根本也搞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算什麼事兒?色迷心竅啊!拿著空空的水囊,環顧四周一片沙海,方連山真想撞死在沙丘上算了。
“啊!”
突然女子驚喜地尖叫一聲,拉著方連山大喊大叫。
順著女子所指的方向,方連山也看見了,那是一頭駱駝!還是一頭雙峰的白駱駝!
有救了!二話不說,方連山拉起女子便向白駱駝追去。
可惜體力已然不支,才追了一會兒,兩人便氣喘吁吁,眼看白駱駝就要消失在視線中。
風,起風了!一粒沙,兩粒沙,無數黃沙突然捲起,怒吼著肆虐起來,遠處天空瞬間一片昏黑,天氣驟然變冷,狂風裹著細小黃沙,如發狂的巨大黃龍般翻滾著撲來!
超級風暴!方連山覺得大地都在顫抖,女子更是驚恐地死死拽住方連山的手臂。
不容遲疑!方連山大吼一聲,強抓起若懸絲般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