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任戶部侍郎馬慕聖的提拔下,陳佐升為戶部倉場衙門員外郎。
翰林院掌院馬老爺子對方連山很客氣,加上董章的“一品齋”工作到位,清流們也算沒為難他,所以方連山在翰林院過得很悠閒,有空就做兩首小詩,喝點兒小酒。時常與馬老爺子切磋切磋書法,有時候甚至幫馬老爺子這個翰林學士承旨寫寫內廷的聖旨,沒事兒就翹班,跑回忘憂苑親親依萱,抱抱美思子之類的,一副知足常樂的模樣。
可惜沒能清閒多久。
大家見方連山很悠閒,都動了心思。
兵部尚書朱省華率先奏報,遼國異動,請調方連山任職兵部,文宗理都沒理他,害得朱省華緊張了好幾天。
工部尚書魯柯、刑部尚書高愈、吏部尚書周本、戶部侍郎馬慕聖等先後奏請方連山任職本部,連御史中丞劉官正也忙著跑去湊熱鬧,文宗不回應。
我的娘啊!就剩我一個了!禮部尚書裴耀卿想破了腦袋,終於小心翼翼上奏,大意是方連山熟悉各國情況,可否調到主管外交的鴻臚寺上班?
這下在翰林院可炸開了鍋!
眾清流紛紛表示,方連山同志上班十分認真,工作兢兢業業,還創作了許多優秀的詩詞文章,其中一些簡直可流芳千古!如此優秀的文人怎麼能調去幹這些俗務呢?
眾清流還當面與方連山開玩笑,你走了,我們的酒錢誰給啊?其實,眾清流內心十分憤恨,我們熬得肚子裡連一滴油都沒有了,平時想當個有職有權的官都沒人理會!憑什麼他方連山就這麼受歡迎?偏不放。
眾清流甚至要求掌院大人馬老爺子去面見文宗,以挽留方同學,馬老爺子卻是笑眯眯道,陛下自有主張,不管到哪裡還不是做我大梁的官?
巧了,從四品的國子監祭酒告老還鄉。
更巧的是,方連山的翰林院侍讀學士也是從四品,於是方連山被名正言順地平調到了國子監。
這小子到二十歲了嗎?還是個整天打仗的?國子監可是大梁最高學府!
眾人驚得牙齒掉了一地。
幾乎都比方連山年長的國子監眾師生更是群情激奮,想著要給這小子點兒顏色看看,當然主要是以司業,司業是副校長,司業黃師德為代表的部分師生反對,許多學生還是仰慕方連山的才華與英雄事蹟的。
國子監東邊與孔廟毗鄰,內外廣植槐樹,甚至槐樹為前往國子監的街道和衚衕的行道樹,高大茂密的槐樹把古老的國子監街打扮得古香古色,成為京城的一道亮麗風景。
坐在轎子上赴任的方連山很不習慣,默默看著顆顆高大的槐樹,摸了摸大腿上的肥肉,這轎子太舒適了,還是騎馬爽快些。
想什麼來什麼,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傳來。
“何人擋路!”一名禁軍都尉大怒,“禁軍右衛偏將軍辦理緊急軍務,還不速速讓開!”
我靠!第一天上班就撞車?方連山正要吩咐避讓時,成三卻出聲了。
“偏將軍就了不起啊!”成三騎馬橫在路間,冷冷道:“此乃新任國子監祭酒方大人!方大人領軍打敗四周強鄰時,什麼正將軍、偏將軍,何人敢不聽號令!真是可笑!”
“莫非是方連山方大人的轎子?”禁軍都尉頓時肅然,忙下令,“所有將士一律下馬避讓!屬下禁軍右衛軍屯騎都尉上官胤參見大人!”
“諸位快快請起!”方連山忙走下小轎,想要扶起眾軍士。
“參見方大人!”卻見行列中心位置,一憔悴將軍下馬後,快步而來,跪拜在方連山面前,這人竟是蔡襲。
“蔡將軍?快起來!”方連山忙扶起,驚訝道:“說起來,你還是從三品呢,怎的給我行大禮?你不是在禁軍前衛軍任職嗎?何時調到了右衛軍?”
“一言難盡!”蔡襲緊緊拉住方連山的手,“好在是平級調動,靈州慘敗,聖上總算沒有怪罪。”
“委屈你了!”方連山亦緊緊握住,“可惜寧遠將軍王將軍戰死永安城!我們總算撿了條命,知足了。本想探望,只是如今情形,實在怕人非議。”
“非議又如何?”蔡襲苦笑數聲,“有些人已經認定我是你的人了!我早聽說你當了這祭酒,卻不知是今日任職!聽說國子監有人想找你麻煩呢!這次就讓我去當個惡人吧!走,我送你去!”
“可你還有軍務在身啊!”方連山沉吟一下,“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你的事就是最大的軍務!”蔡襲堅定道:“於公於私,我打心裡佩服你!如今已然是稀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