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容惜辭這手要收回,明蓮適時地喊住了他,“慢!”眉目一凝,道,“你先服一粒,若非毒藥,我便信你。”
容惜辭拿起手裡的藥丸,搖了搖頭道:“可若是我吃了這粒,下一粒給你毒藥,你又怎知是毒非毒,”他一頓,嘴角咧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不如我先咬一口,若是無毒,你再吃,”說完,也不待明蓮拒絕便真真朝著那藥丸上咬了一口,看著明蓮瞬間變黑的臉色,還邪惡地舔了一舔。吞藥下腹後,他還好心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巴,暗示自己已經吃下去了。隨之,便將那被啃過的藥丸放到了桌子中央,笑眯眯地道,“我吃了,瞧,我無恙。”
明蓮一臉鐵青地看著藥丸那在陽光照耀下溼漉漉的一面,嫌惡地撇開眼去,他想讓容惜辭再拿一粒給他,但終歸還是怕容惜辭暗中動手腳,是以最後還是得生生平壓怒氣,接受這被啃過的藥丸。
他盯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瓶子,便扭開瓶蓋,取出一粒藥,朝溫御修拋了一記媚眼:“既然如此,在下也以身替溫郎試毒好了。”
“誒,”溫御修手裡的扇子拍到了明蓮的手上,笑眯眯地道,“不必了,明閣主有心,在下只怕您吃了一半後,這沒毒的都變成有毒的了。”
明蓮微覆慍意,嘴角勾起一抹看似自然實則帶著咬牙切齒意味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當真是可惜了,若是在下不小心拿錯了藥,害得溫郎喪命,那便莫怪在下沒給解藥了。”
“不怪,”溫御修開啟扇子扇了幾下,“只怪明閣主眼神不好。”
“此話何意。”
“嘻,連解藥都拿錯,不是眼神不好是甚。”容惜辭打趣的聲音適時地傳來,倆人一唱一和地將明蓮逼得這臉又黑了幾分。
咬了咬牙,明蓮不再同他們多話,知曉自己必討不了好處,現下自己受制於人,失了主動權,便註定自己低人一等。
他抿緊了唇線,將手裡的藥丸洩憤似的,按在桌子中央蹭了好幾圈,巴不得這藥丸都沾上桌上的塵埃,讓服用者吃了拉肚。
溫御修抱胸看著明蓮的小動作也不多話,而容惜辭則是有些不滿了:“這桌上有什麼金子不成,竟讓你磨了恁多次,我也弄弄。”這按在藥丸上的手便動作起來,使足了勁將藥丸往桌上塵埃蹭去。
明蓮的臉好似被潑了墨,喝了一聲,食指按在藥丸上不動,其餘三指扣了起來,挽了個手形,便朝容惜辭按在藥丸上的手打去。容惜辭也不甘示弱,同明蓮一般,將食指按上,餘下三指同明蓮的手打了起來,彈指之間,兩人僅憑三根手指便對了數招,你討不了便宜,你也佔不了好處,打得兩人的指節都發出咯咯的聲音,而在兩人的內力作用下,藥丸下的桌子在嘎吱聲中晃動起來。
兩人越鬥越兇,容惜辭因習練音功之故,這指上功夫是極其不弱的,而明蓮習的是指功與些許掌法,是以這手指也是極其靈活,一時之間兩人竟是勝負不分,既然手上討不了便宜,那便換做比拼內力。
兩股真氣赫然從兩人身上湧出,足底好似生風一般,將他們衣服的下襬掀了起來,兩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了凶煞之意。
溫御修坐在兩人身邊看著,心裡都為容惜辭隱隱擔憂,雖說容惜辭同他雙修後,這功力漲了不少,可是容惜辭的身體不好,終歸是比之身體健康的明蓮略遜一籌,但現下兩人正比拼之時,溫御修若是插手,指不準對雙方都不利,是以他只能焦急地看著,真恨不得自己替代容惜辭,去解決明蓮。
兩人的唇都抿成了很薄很薄的線條,額上都沁出了薄汗,而隨著兩人的動作,這食指下的藥丸,竟深深地嵌到了桌子裡,隨著動作越多,嵌入越深,這指功暗含著百餘種繁複的變化,非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已鬥了數十招。最後,那兩粒藥丸竟完全嵌入了桌子裡,沒了蹤影,同一刻,兩人嘩地站起,這手指上的比拼到了手掌之上,側手翻掌,一邊拆招,一邊朝著對方的胸口襲去,這一比到手掌上,擅長指功的他們,攻勢便弱了幾分,知曉打下去兩人都佔不了對方便宜,視線便放在了那兩粒嵌在桌子裡的藥丸之上。
呔了一聲,兩人同時一掌拍向了桌子,霎時,被嵌入桌子裡層的藥丸便彈了起來,目光隨著一動,一面抬手過招,一面將視線凝注在高拋而起的藥丸之上,伺機搶奪。
豈知這時,一道風迴旋著朝他們頭頂一過,一把扇迴旋著在那藥丸上一掃,立時將兩粒藥丸穩穩地接在了扇面之上。隨後,扇子似被牽引迴旋到了溫御修的手裡,一眼分辨出兩人的藥,一手捏起明蓮的藥,另一手將容惜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