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讓人偷了去,那必是有所想法,我又何懼。”
拋著這錦囊,溫御修笑眼眯眯:“若是我不幸輸了咋辦。”
“呵,”明蓮反手拂袖跨坐,淡然自若地一提茶壺,挑起一個茶杯,便給溫御修倒了一杯,“你若輸了,豈非讓人笑話,一個鄔乘山莊的莊主竟比不過幾個雲遊江湖不出名的江湖人,笑話,屆時不用我替你你們山莊說好話,你們都在江湖上無立足之地。”
微聳肩頭,溫御修隨同坐下,啜飲一口茶:“如此說來,我豈非必勝不可。”
“你是聰明人,你當知如何。你放心,我自然不會對你怎樣,我可是受夠了你的小情人的藥,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便可,至於你如何勝,用什麼手段,我斷不會管束。”言下之意,便是你暗中將人給殺了,他也不會理會。
溫御修笑而不答,將茶杯放在手裡轉了幾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茶杯上的花紋,而明蓮也不問,徑自撩發自玩,直待溫御修放下杯盞,詢問出聲。
“江承是何人?”
捻攏長髮的手滯了一滯,明蓮放下翹起的腳,微傾於桌面:“你探得倒快麼,不過短短半日便知了如此之多。”
“你還未答呢,江承是何人。”溫御修不同他廢話,再問出聲。
“男人唄,尚能是何人。”明蓮收回了傾勢,軟靠在椅背之上。
“若真是普通的男人,焉能住在淺閣,得盡明閣主寵愛,仗著你的勢力為所欲為。”
明蓮嘴角噙笑,慵懶地道:“我寵愛他,自然放任他所為,有何不可。”
“不智之舉,”溫御修嘆恨搖頭,“你以為這般便能達到你的目的了麼。”
臉上笑意輕有收斂,明蓮又將笑綻起了幾許:“成不成,事情尚未有定論,你僅需記得,你是來奪得頭籌的,至於他事,便不勞你費心了。”睨目看向外頭,“呀,不覺已近日暮,溫公子留下來吃頓飯罷。”
瞅著明蓮那隱帶威脅的眼神,溫御修不禁扶額,便知道明蓮叫他來沒啥好事。
於是,被逼著留下陪明蓮吃飯的溫御修,讓明蓮喚人給容惜辭捎去了不少好菜,可溫御修不在,容惜辭食之無味,簡單地刨了幾口飯菜,便覺無趣了。
此時夜幕已降,寂靜的西苑裡鳴起初夏的蟲韻,容惜辭踩著小碎步跳出了門檻,無聊地在庭院裡蹦來跳去,回到千香閣後,纖羽也不知去了哪,沒了蹤影,想著可是歸家了,容惜辭也未多加怪責,左右現下無事,權當做吃飽飯散步好了。
有了上次明蓮派人來偷換令牌之事,容惜辭出門前多了幾份小心,將藥灑在門口一圈又一圈,門上也灑了一圈,才滿意地關門離去。一路沿著安靜的路途前行,東逛西逛毫無目的,卻沒想一時看得著迷,竟將路子給忘了去,也不知自己行到了何處。左右環顧,卻未見著有一個小廝路過,扁了扁嘴,瞅著身側的高樹,只得藉著從空中而走尋路了。
身子輕盈一躍,便投入了蓊鬱的樹間,枝葉一晃,便要拔身前去,卻聽這時,不遠處傳來私語之聲,將好奇的他步子拉了下來。
灌注內力放耳去聞,依稀可聽有兩個男人,一個聲音清亮,聽著好似是年輕男子,年紀當是不低於三十,而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好似幾天未曾喝水的人,掐著脖子生生將聲音從喉頭裡擠出的一般,極其難聽,聽一次便不想再聽一次,更遑論去分辨那人是什麼年紀的了。
搓了搓因聞聲而起的雞皮疙瘩,容惜辭繼續拉長了耳朵去努力偷聽。男聲一落,只聽斷斷續續的聲音而出。
“你當真要助我。”
“嗯。”
“為何。”
“你的身份。”
“你竟知曉我身份?!”
“不必多問。”
“你!哼,助我你有何好處。”
“待你事業而成,允我一事。”
“何事。”
“屆時便知。”
“你!你若不說,我不允!”
“隨你。”
靴子搓著地上沙石的聲音斷續響起,顯然這沙啞男聲的男子要離去,卻聽衣袂聲響,接著那清亮男子聲落。
“且住,我應你。但你得先想法子助我奪得大會的頭籌。”
默了一默,沙啞音的男子問道:“你如今已是聖寵,緣何仍需奪得頭籌。”
“不干你事,你若當真想助我,至少得拿出你的誠意!”
只是安靜了須臾,那沙啞音男子便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