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悄悄滴走了。
他取了帕子,沾水為她細細擦拭著蒼白的臉,然後是脖頸,然後忍不住掀開錦被看她肩頭的傷口。
“不要!痛!”她受了驚嚇,一下子坐起來躲到角落裡。
他笑著看她肚兜外雪白的肌膚上一塊塊青紅紫綠的顏色,笑著笑著臉便僵住了,從懷裡取出一個紅色瓷瓶,哄著她,讓她安靜地給自己敷上瓶中的傷藥。
感覺他應該不會害自己,燕泠安靜下來。他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碰觸著她的肌膚,和先前那個男人粗暴的對待,真的很不同,她開始有點喜歡現在的這個男子了。掀開錦被,她指著腿:“這裡也痛痛。”
奕惜腦中突然轟地一聲,鼻子中感覺有火熱,他看到的不僅僅是那些和身上一樣的淤青,狂奔的血液促進身上的蠢動,想都沒想便壓倒了她,蹂躪著她嬌弱的雙唇,抱緊她柔軟的身軀,任由慾望蓬勃而起。
不管了,又不是第一次。況且,比起大哥他們,自己是真心喜歡她的
唔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上去溫柔的男人,為什麼要和另外那個粗野的男人做一樣的事情,但總的來說,現在的這個人給自己上藥,也不咬她掐她。
釋放之後的奕惜,再次淹沒在愧疚和竊喜的矛盾中,在她迷濛地注視下,他慌亂地起身穿上衣裳,然後到壁櫥裡邊尋了套稍微小巧些的男子衣衫,為她胡亂淨了身子後給她套上。
“你是誰”她的話總是那麼寥寥幾個字。
奕惜正在享受著愛她後為她束髮的溫馨,儘管這樣的感覺不過曇花一現不太真實,聽她這麼問也愣了一下,手中的秀髮復又散落。她不認得自己了嗎?那麼剛才,對自己的順從
“他是本王的五弟奕惜,小娘子。”奕英推開門,大咧咧地坐下。
綠荷也緊隨而今,端來盤子,將茶和點心放置在桌面。
“五弟,怎麼樣,事成之後皇兄將她賜給你,如何?”奕英手指輕輕敲著太師椅上的把手,志在必得,“大魚上鉤了,咱們很快就可以收網。”
“他們來了?”奕惜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既希望他們來,結束這樣的局面,最終大皇兄也必定會將這個女人交給自己,又不想他們來,畢竟是親兄弟,特別是三哥更是一母同胞,況且一直以來也待自己不薄,他們要是死了,奕英統治下的天朝,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局面。
燕泠躲著奕英那利刃一般的視線,手指絞弄在一起。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畏懼那個人,那個稱身前男人為五弟的男人。他們在說著她聽不懂的話,還好,那個男人沒有欺負她,坐在那裡,聽著聽著,她的頭邊一點一點地打起瞌睡來。
他們要來了。
奕惜撈起她放到榻上,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便隨著奕英出了水苑。水苑以及府裡,明裡暗裡的守衛都加強了,敏感的奕惜甚至能感覺到不知何處射出的殺氣。
果然,子夜,水苑裡邊迎來一場廝殺。
黑巾蒙面的奕雄怒向膽邊生,悲從心中起,青龍掃過,狠戾無情,幾道黑影殺過的地方,一個個人影倒地不再起。
奕英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完了又從燕泠的頭髮揪起她,在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盯著為首闖進來的男人,嘴角露出挑釁的邪笑。
燕泠慌亂地抓著錦被擋在身前,眼前晃來晃去的刀劍還有空氣裡濃烈的血腥氣味,讓她恐懼非常。
奕雄深吸一口氣,刻意忽略所看到的一切,抑制內心狂飆的憤怒,不落入奕英想要激怒自己的圈套。
燕泠的目光被那個高大狠絕的男子吸引,他身上的暴戾之氣是那麼明顯,手下殺人就如收割稻草一般毫無動容,可是她就是不怕他呢。頭髮被揪斷了不少吧,好痛好痛,可她還是不願意挪開自己的視線,反倒有地啊雀躍那個男人的靠近。
嘭!
奕英鄙視地瞧了一眼手下正呆若木雞盯著對面的女人,狠狠滴甩開,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榻上。
自己身體裡邊咔嚓兩聲,一陣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劇痛,燕泠眨了眨眼睛,昏了過去。
外頭又闖進一批黑衣人,那十幾個人彷彿一把刺刀切開圍在水苑的紅流,靠近先前的三個刺客。
“主子。”帶著小隊過來的黑衣人朝三個人點點頭。
“殺!無!赦!”
冰冷的命令之下,黑衣人揮臂,不由分說,水苑捲進更殘酷的廝殺。紅和黑,殺與被殺,在血腥裡上演爭奪的慘劇。
四周亮起沖天的火光,奕英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