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熱著端來冷著端走,都不曾碰過的糕點就知道了。也就只有俄爾敦來了,才會叫廚房裡做點吃起。不過看著俄爾敦,自然不願掃興,順著俄爾敦只鉗帶玉質花鈿而而□出來的青絲,道“奴恩喜歡吃就好,阿哥還有作業要尋阿瑪去,就不陪你了。”
站在門口的書玉聽此,上前來,兩手端著一摞的書。俄爾敦看根本就不顧忌自己言語的行事,也知道是自己耽誤了時辰。拉著康熙撒嬌嗔愛,都是在用著保成學習時間呢。不過扭頭看康熙,又覺得沒有什麼的坐到一邊炕上,一臉無謂的道“好吧,不願意陪我便罷。待我吃夠了,我就找額莫玩去。”
鼓著張臉,只會越發的可愛。又都知道俄爾敦的心性,康熙反而坐穩了,問起了一邊的保成作業問題。等魏珠端著山藥糕來,遞到俄爾敦炕桌上道“方才流淑姑姑耳提面命奴才,公主今日愛吃棗泥餡的山藥糕,還有奶皮卷。只看公主,可吃的慣旁的廚子做的?”
“那可是御膳的廚子做的,我哪裡敢挑啊?”俄爾敦半起身來,抓著山藥糕吃到嘴邊。魏珠看著俄爾敦不說什麼,可是嘴邊勾起,雙眼可是亮堂堂的。便是忍不住一笑,把嘀嗒團端到俄爾敦跟前,俄爾敦吃了幾口,揪著眉毛,愣了愣。
魏珠見此,問道“公主不愛,可是哪兒不妥當?”
俄爾敦卻是搖了搖頭,轉為對著康熙,復回過頭道“無甚,諳達你下去吧,我吃東西也不用人服侍。”
魏珠笑了笑,恭敬的退了下去。在乾清宮做了個把子功夫,又閒的無趣,琢磨著時間,便對著康熙道“阿瑪,你看阿哥對這些都是熟識能精的,就不要再多問了。不如多點時間,去外面也好啊?整日裡悶著,反而不是一回事兒。”
康熙曉得是俄爾敦急了,也不強求。擺了擺手,保成看著書。無奈的放下,對著康熙行禮道“那保成現下帶著奴恩下去,等明日再來。”
“嗯,那些個的作業,就免你一日。帶著俄爾敦,去頑罷。”這時候,康熙倒也不死腦筋。看著保成也是小小的一個,才五歲的年紀。每日悶著,卻比小一歲的俄爾敦的老成許多。便有意如此推了一下,保成心裡也高興。
俄爾敦見康熙鬆了口,拽著保成就要往外奔走去。
康熙看著臺上的奏摺,相比之下又是困懶的不願勞動。便喚道“梁九功。”
“奴才在,不知主子有何吩咐?”梁九功聽著聲,立即就走了進來。康熙倚著椅子,一臉懶懶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梁九功是康熙身邊最得力的老人,奴才裡也算是最瞭解康熙這個人的。梁九功看著康熙這樣,回頭想想剛走開的保成還有俄爾敦,便是心中瞭然道“回皇上,如今是申時兩刻了。”
康熙點了點頭,道“這個時辰,可也是烈日最強時。喚人跟緊了老六和丫頭,切不可熱著摔著了。”
這般體貼,更顯然是針對身子弱點的俄爾敦。梁九功躬身應是道“公主即是陪著六爺去了,只怕宸妃娘娘還惦記著,可要奴才去回個話?”
順著睨了梁九功一眼,康熙又覺得好笑道“你個老貨,偏你是最實在周全的人了。你只管備下御攆,跟著老六那裡就是了。”
梁九功也是琢磨著康熙性子還好,見康熙也是玩笑的樣子,便跟著笑著道“魏珠在門外已經候著了。奴才這就去六爺和公主那裡,主子有什麼吩咐,自有人在外候著,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著梁九功轉身走開,康熙便站了起來,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到門口去。魏珠早就等候,李德全上前搬上板凳,弓著身子,顯然都做好了準備。康熙也沒說什麼,徑直上了攆,只聽魏珠問道“擺駕景仁宮。”
景宸看著西林覺羅氏走後所留下的信,是烏拉那拉氏所書。想著信中之事,思慮著剛倚著軟枕歇下,就聽著靜鞭響聲。
這麼一躺著,反而是不耐動彈了。也是轉個眼的功夫,康熙就走了進來。身後沒有人跟著,只見著景宸在床上懶懶的,便笑道“我看,你是越來越懶了。俄爾敦那份子的活躍,真不知道像誰。”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景宸順著也就想得明白道“聽爺的口氣,這是答允了那丫頭的事了?”
康熙感嘆道“難得丫頭喜愛,便隨了她,即是強生健體,她又高興。這不是極好的?”
說是這麼說,景宸睨了一眼,偏不受這招,道“我雖是慣了呆在裡頭,可也不是當真愚鈍的。你就知道做個好人,依了她,總之到時候我就是說什麼不說什麼。那都是不得禮,冷硬心腸,就是沾不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