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居然擅自做主想將那白氏帶走,不把她這承王府當家主母當一回事,真是可惡可恨!
血影掀了掀眼皮,眼底寒光閃過,迎視著邱氏的怒火,冷冷冰冰的說道:“老夫人,血影只聽令於皇上和王爺,你雖貴為承王府的老夫人,可你無權干涉血影想做的事。”
邱氏從早上起來聽到麗容被割舌的訊息後就尤為憤怒,此刻,血影漠視她、挑釁她的態度讓她原本壓抑的憤怒徹底的爆發出來。
‘嘭’的一聲,她拍桌而起,指著血影朝偃墨予斥道:“予兒,這就是你院子裡的丫鬟?如此狂傲不羈、尊卑不分,試問,為何不將她攆出承王府?”
偃墨予緊緊的抿著薄唇,墨黑的眼底幽冷得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沉默片刻,他目光冷滯的看向邱氏:“母親,血影乃是皇上所賜。若是母親對血影有何不滿,大可進宮求皇上收回賜令。”
“你!”邱氏怒目圓瞪。兒子的話雖說在理,可分明是在偏袒那賤奴。
她若能夠讓皇上收回賜令,她早都進宮了,又何須一次又一次受這個賤奴的氣?!
這個叫血影的,註定是她能恨卻不敢動的人!
深吸一口氣,她轉向一直低頭沉默的白心染身上,目光犀利如劍,走過去,突然伸手掐住了白心染的下巴,將其臉抬了起來。
“不是說能開口了嗎?怎的不說話?你倒是說幾句話讓我聽聽啊?看這飲過舌湯的人是如何開口的?”
“母親!”偃墨予斂緊雙目,因為邱氏的動作讓他周身瞬間布上了一層冷冽的寒氣。在邱氏反應不及之時,將白心染從她手中解救了出來,鎖在了自己懷裡。
黑眸冷冽的看向邱氏,此刻的他,眼底連疏離都沒有,只有著濃濃的厭惡:“染兒有幸擺脫殘疾,是本王的主張,也是本王為她尋到得道高人。那麗容趁本王不在府中之時,欲想加害染兒,如此陰險之人,本王索性取了她的舌頭為染兒做藥引子,難道這不應該?如今染兒恢復如常人,母親作為婆母,非但不為染兒感到高興,卻言辭犀利,無端挖諷自己兒媳,母親,這是你身為人母應有的德行?”
“放肆!”邱氏鐵青著臉,渾身都開始發抖。毫不客氣的指著白心染對偃墨予厲聲斥道,“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無端造孽、殘害自己的妾室,我不過出口詢問幾句,你竟然如此對我出言不敬,你可知你此刻是有多大逆不道?!”
偃墨予雙手攥得緊緊的,圈在白心染肩膀上的手臂都隱隱顫抖。白心染抬頭看著他,雙目緊閉,但額角上的青筋卻是一凸一凸尤為嚇人。就連從他胸膛裡散發出來的氣息,似乎都帶上一絲寒意。
一抹心疼劃過心間。
這個男人,攤上這樣的‘假媽’,他該是有別憋屈啊!
她曾經的隱忍,那是因為那些所謂的親人將她拋棄,她沒有必要再與他們周旋。可是他呢,面前這個嚴詞厲色的女人霸佔著他母親的身份,做著他的母親,卻幹著惡人才會乾的事,就因為這麼一個‘母親’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壓抑自己所有的情緒。
清澈的眼眸浮出一絲冷色,她將男人的身體推開,自己走到邱氏面前,紅唇輕笑,譏諷的將邱氏從頭到腳開始打量起來。
對於突然轉變的白心染,邱氏尤為不習慣。眼前年輕的女人,清麗脫俗,從眼到腳找不到一絲痴傻的影子。就似換了一個人似地出現在她面前。那雙眼明亮動人,哪裡還有半分傻氣?她實在沒法把以前那個連走路似乎都要跌倒的傻子廢物和眼前這個雋秀俏麗的女人聯絡在一起。
“婆婆,兒媳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無視邱氏的打量,白心染笑著靠近她。
“。。。。。。?!”那清脆如玉珠落地般動聽的嗓音讓邱氏愣了愣,只是當白心染紅唇貼近她耳朵說完幾句話之後,邱氏的臉突然間大變,如同見到厲鬼一樣,臉上忽青忽白,一雙瞳孔驟凸,比鬼還嚇人,指著白心染的手也抖得不成樣子。
“你。。。。。。你。。。。。。你。。。。。。”顏面失去正常的血色,連說話聲都在顫抖。
白心染抿唇笑了笑,用著比黃鶯還清脆的嗓音朝邱氏說道:“母親,你臉色失血過多,白得就快成死人了,哎喲,你還是趕緊回你的窩裡蹲著去吧,別跑出來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要是無端的把別人給嚇死了,估計你比王爺遭得孽更深。”挑著眉梢,她朝邊上的男僕招了招手,“你們趕緊過來,把老夫人給送回梨院去。”
邱氏帶來的丫鬟站在不遠處,見白心染竟然吩咐男子去攙扶邱氏,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