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張氏的衣襟,他嘶啞的咆哮著。
張氏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我也想說的,可是、可是母親不讓我說”
“糊塗啊!”白翰輕猛的將她推了一把,跪在賀蘭氏床前不停的捶著床沿,痛不欲生的哀嚎,“你們怎的就如此糊塗啊!為什麼啊?”
張氏以淚洗面,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有白翰輕伏在床前,心痛得無以形容。看著賀蘭氏被縫合上的嘴,觸目驚心
“母親,你何以如此執迷不悟?早些年你說她是傻子,會對我們白家帶來噩運,會克我們白家的子子孫孫,兒子尊敬你,聽了你的話將她逐出白家。可是如今她已不再痴傻,你為何還不肯接受她?說到底她終究是我的女兒,為何你還執迷不悟就是不肯承認她呢”
“兒子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再去找惹她,為何你偏偏不聽兒子的忠告?為何啊”
“”
“”
跪在賀蘭氏床前,白翰輕哀嚎著、悔恨著、痛苦著,對自己,也是對床上如今人事不省的老母親。
他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他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儘管知道母親依舊對她無法接受,可他只當母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以為等她背地裡罵過之後也就沒事了。畢竟他們跟承王府來往也不多,也不容易見一次面,所以他覺得不容易起什麼紛爭。
可是他沒想到母親為了出這麼一口氣,竟然主動的往人家面前湊
這不是擺明了去送死嗎?
害一個不說,她還差點把兩個女人都害了
母親啊,難道還沒看清楚如今的形勢嗎?那叫白心染的已經不是我們白家的人了,你怎麼能如此糊塗啊!
人家就算要殺你,天下人也不會唾罵她,只會說是你的不是啊!
如今弄成這樣,你讓兒子拿何顏面出去面對世人、拿什麼顏面去面對皇上?
白府之中,但凡見過賀蘭氏慘樣的,就沒有一個不噓籲的。
可誰又能說什麼,誰又能做什麼?
曾經的嫡女大小姐不被白家重視甚至棄于山中任由自身自滅,人家回來沒有主動的找白家的人討要公道就已經不錯了,儘管大小姐跟白家沒多少感情,可在嫁入承王府之後,還幫襯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兄,為其爭得一個好的前途,甚至在白家一家三口中毒之際,人夫妻倆整夜不休,幫白家抓了一個刺客般的人物,還給了良藥救治。
這些,白府的下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可太夫人不思圖報,反而還想前去加害對方,這種行為說起來都是可恥的。更何況如今的大小姐是承王的妃子、皇上的兒媳,身上更懷有皇室的子嗣,這太夫人到底是發哪門子瘋才會去招惹對方啊?
一把歲數了,難道是想死的快些麼?
但凡白府中的人,就沒有不為此感到惋嘆的。
當天夜裡,白翰輕換了朝服去了宮中,但夏高卻避而不見,不得已,他只好跪在金鑾殿外,從夜裡一直到天明。
翌日的朝會,比之以往的每一日氣氛都要顯得壓抑。大學士府發生的事,昨日下午就被傳得沸沸揚揚,大臣之中,有為此感到嘆息的,也有看熱鬧的,但更多的人還是比較關注皇上接下來的舉動。
說白了點,這事還真不好辦。承王妃和奉德王妃肚裡的可都是他們蜀夏國的將來,那不是任何人說想謀害就謀害的。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招惹這兩個孕婦,可偏偏還有人自不量力,送上門去讓人宰殺,這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一道聖旨下去直接誅連九族什麼事都解決了。
可偏偏這家人是承王妃的血脈至親,一個是親祖母,一個是親生父親。這要是直接殺了,豈不是讓人家承王妃陷入不仁不義之中?
可不殺,那皇室的尊嚴又何在?
以後若是人人都隨之效仿,那天威要來何用?
早朝之上,並未見到承王的身影,據說承王妃如今還昏迷不醒,承王日夜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對於承王的愛妻之舉,朝中大臣們早已見慣不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聽說了,早前承王妃但凡有什麼事,承王都會告假在府中照顧妻子。這會兒承王妃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估計人都快急瘋了吧?
夏高從出現到退朝,那臉色幾乎就沒好看過,鐵青鐵青的臉帶著一身冷冽的威嚴,讓一眾大臣想打聽點什麼都不敢,更別提說幫白翰輕求情了。
退朝之後,夏高將自己關在御書房中,拒絕了所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