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實在不是明君所該有的言行。依臣看,皇上乃真命天子,天子乃萬歲,皇上有萬歲之軀,區區數十載年歲,又何須掛在嘴上計較?”
聞言,夏高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氣死過去。
他要真有萬歲之軀,那就是老妖怪了!
臭小子,他都說得如此明白了,還敢跟他裝蒜!
磨了磨牙,他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了身,目光嚴肅的瞪著:“朕懶得跟你拐彎抹角,朕問你,這皇位你是要還是不要?”
偃墨予跟著站起了身,並拱手行禮道:“皇上,這乃人生大事,臣一人恐怕做不了主,不如等臣回去同內子商議過後再來答覆您?”
“你!”夏高險些蹦起來,抬手指著偃墨予的鼻子,“你是存心想氣死朕不成?朕跟你談江山社稷,你居然要一個女人替你做主!”
偃墨予抬頭,目光坦然的看著他:“皇上,江山是您的,社稷也是您的,臣要同內子談論的只不過是臣內心的一些想法,跟江山社稷有何關係?”
夏高瞪眼:“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要朕的皇位了?”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心性難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也知道就算自己雙手將皇位給他,他恐怕都會不屑一顧,可當真事情發生時,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問天下世人,有誰不想當皇帝的?
偏偏他最看得起的這個兒子就不想!
看著他龍顏上流露出來的那一絲傷痛和失望,偃墨予抿了抿薄唇,輕嘆的道:“父皇,江山傳位乃是大事,並非兒臣不屑這皇位。天下諸國看似太平,可暗地裡卻各不安分,此時你若傳位,對我蜀夏國來說,並無益處。新帝登基,諸多事務纏身,國中之事尚且不能理順,又如何能應付他國野心?還請父皇三思而行。作為臣子,臣自會替皇上分擔國事,作為兒子,兒臣自會陪在父皇身旁,您又何須急於傳位?”
聞言,夏高臉上的怒氣這才稍微消了一些。想想這番言論,他覺得也有些道理。
半響之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擺手:“罷了罷了,此事就當父皇沒說過。如今諸國的確暗生野心,父皇還真不能馬虎大意。既如此,那晚幾年再商議此事。”
想想兒子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可有些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這個皇位他繼續坐下去也未嘗不可。就如兒子所說,他如今身子強健,還能再繼續操勞一些年月。
夏高找偃墨予談話的事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了奉德王耳朵裡,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奉德王聽完幕僚的話十分的淡定,就只是掀了掀眼皮而已。
幕僚見他神色不驚不慌,不由得的問道:“王爺,您看此事該如何是好?看來皇上是存了心思想將皇位傳於承王,我們是否該有所行動?否則皇上一旦傳位,那您可就再難有機會”
誰知夏禮珣只是抬手將他的話打斷,然後冷笑的開口:“不必慌張,此事一時半會兒肯定成不了。”
幕僚不解:“王爺何以這般自信?”
夏禮珣半眯著眼,冷傲的俊臉之上尤為篤定。
那男人想當皇帝,首先得改回姓氏才行,否則朝中大臣定是不會依的。再者,如今諸國之間暗潮洶湧,父皇想在這個時候退位,其行為明顯太過愚蠢。最最重要的是,那男人恐怕不會接受父皇的好意。
至於他現在不急的原因,也有好幾點。
最為重要的是一點就是隻要那個男人沒心思同他爭位,他就不必著急。至於其他的兄弟,現在都還不成氣候,就算有成氣候的,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其打壓下去。
更何況父皇並未到年邁的時候,就算讓他現在做皇帝,他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以父皇的為人,指手畫腳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要他當一個傀儡皇帝,他才不幹。
承王府
因晴鳳需要養傷,奉亦楓暫時留在了承王府,偃墨予特意撥了一間幽靜的小院讓兄妹倆住下。
有奉亦楓在,殷杜的傷也恢復得很快,短短几日之後,就生龍活虎的下床了。
一轉眼,幾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柳雪嵐隔天就會到承王府來一次,幾個女人又過著吃茶聊天打麻將的日子。不同以往的是,府裡多了一抹小身影,時常圍著幾個女人打轉。
午後的花園中,三個女人圍著一張桌子‘廝殺’得格外激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輪流轉的原因,柳雪嵐這兩日的手氣明顯的好了不少。偌大的主院,幾乎全是她一個人驚驚乍乍的聲音。輸的時候沒見她消停過,贏了銀子更是不見其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