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貫穿了心口,鋒刀割斷了喉頸,長矛利劍刺破了筋脈。
漫天的血花悽豔飛舞中,眨眼之間,晨風呼嘯卷刮的大地上,已經是屍首堆積如山,殘肢碎肉四處高疊。
無懼死亡,視戰死為光榮宿命的將士們,正以自己的鮮血換取敵人的鮮血,以自己的性命索奪敵人的性命。
手中兵器被擊落了,便赤手空拳的肉搏,渾身迸射著殺一人不虧,殺一雙賺了,殺三人死也無憾的鬥志。
而索魂奪魄最勇猛的人,自然當屬西辰的荻大將軍和幾名副將,以及滄月太子夜逸風、韓大將軍和滄月的幾名副將。
他們手中旋轉的兵器所到之處,必是血花鋪天蓋地的悲壯場景。
他們無視自身的大大小小傷痕,瘋狂的飛奔在戰陣中,以付出肉骨巨疼的代價,來換取敵人的命絕氣斷。
一條清澈見底的橫臥淺溪,拉隔著兩副血流成河的悲畫,混亂萬分且殘忍無比的殺戮,令寬闊無比的大地靜沉哀痛著。
廝殺的不可開交,被鮮血染紅盔甲和臉的兩國大軍,無一人發現,亦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發現,他們身側的遠處
一東一西兩座偎風高聳的山丘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然冒出了三個人,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冒出了三個跑來賞大戲的觀眾。
東面的山丘間,兩株枝繁葉茂松樹的掩映下。
一名身著藍色的錦衣,容顏俊美無比的年輕男子,正臂膀交叉的抱於胸前,身軀依靠於粗壯的樹幹間,眼神漠冷如冰的瞅著前方戰戲。
至於西面的山丘間,一巨大的嶙峋怪石之後,一隻通體血紅的大鷲,身軀正懶洋洋的趴在地面上,腦袋深埋著一對翅膀內,兩耳不聞風中戰音的睡大覺呢。
而大鷲的寬厚背上,則盤腿落座著一男一女。
這身著紫色錦衣的一男一女,容顏雖是傾國驚世的絕美,可他們此時此刻的舉止兒,卻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因為
絕色容顏傾國的紫衣女子,正捏著一條油膩膩的大雞腿,絕色容顏驚世的紫衣男子,則捏著一條油膩膩的大鴨腿,津津有味的啃咬著呢。
交換了一下手中的美食,“吧唧”咬了一大口香肉的一男一女,從高聳的嶙峋怪石後探伸出了腦袋。
繾綣十足魅笑的雙眸,漫不經心的瞄瞅了一眼遠處戰戲,一男一女將腦袋又縮回了嶙峋怪石的後面。
淺淺垂首的一男一女,繼續啃咬油膩膩雞/鴨腿的同時--
彷彿對遠處的悲烈戰況中,個別參戰者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覺得個別參戰者的失常發揮,著實破壞了他們興致勃勃的來此,欣賞大戲的濃厚雅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起了牢騷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連環計
連咬了幾口鴨腿肉,齒頰留香的嚼嚥下,上官凝月櫻唇翹彎的道:“可憐的小五,那麼漂亮的一身衣裳,被某人弄髒了!”
小五是誰?
滄月太子夜逸風如今的坐騎,那一匹通體純白如天山冰雪,雙眸赤紅如烈火的汗血寶馬。
世間僅存的五匹汗血寶馬,皆在西辰國境內的丐幫分舵中,乃軒轅焰的恩師天機老人,遊玩四國遼闊疆土時機緣巧合所得。
而世間僅存的五匹汗血寶馬,又以送給夜逸風的這一匹馬齡最小,所以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便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小五。
連啃了好幾口的雞腿香肉,探腦袋瞅了一瞅激烈的戰況中,由於夜逸風不斷的收割敵軍性命,從而純白馬毛被鮮血染紅的小五。
啟唇附和的軒轅焰,聲音埋怨無比的道:“就是就是,一點兒都不珍惜我們所送的禮物,小五平日裡最愛乾淨了,如今將它弄的髒兮兮,它一定傷心死了!”
“要不,咱倆別忙著吃了?你去尋找一桶水,我去採摘一些花瓣,待到夜逸風打累了,返回陣營休息的時候”
嘴上說別忙著吃了,指尖卻是一個輕彈,拋飛細長鴨腿骨頭的上官凝月,又從紫色袖筒內掏出了一把椒鹽瓜子,“嘎嘣嘎嘣”的美磕了起來。
“我倆偷偷的潛進滄月陣營,給小五洗一個香香的花瓣澡?這樣的話,待到下一場戰戲開演的時候,小五就可以漂漂亮亮的,幫助夜逸風對抗西辰敵軍了?”
原來,先前將小五當成一份薄禮兒,送給被嫁禍的夜逸風,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用意有二。
其一:自然是讓日行千里、夜跑八百的小五,以最快的速度送夜逸風回國,及時調動滄月大軍前來與西辰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