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
瘋狂廝殺的兩國大軍,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陷入了那無邊無際,只有刺鼻血味瀰漫的黑暗中。
十團照明的火球雖然消失了,可殺戮卻仍舊在上演著。
這個時候,陷入黑暗世界的兩國將士,別說無心棄戰撤退,縱然他們有心想棄戰撤退,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脫身,因為四面八方全是人。
更加慘絕人寰的殺戮上演了,無數兵器在風中劃出冰冷的弧線,令悽豔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遼闊大地。
瘋狂廝殺的兩國將士,根本就分辨不出身軀四周的人,到底是自己的戰友還是敵軍,總之就是揮舞兵器亂砍亂刺。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國計程車兵,後背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掌,“噗--”的一聲響,噴出了一口悽豔的血花。
因為重傷吐血的聲音,從而暴露出準確位置計程車兵,在同一時間之內,遭遇到了三劍、六刀、九矛的無情攻擊。
被六個人手上的刀砍斷四肢,被三個人手上的劍刺入腹部,被九個人手上的矛貫穿胸膛。
這一名吐血的可憐士兵,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誰重重的擊了一掌,又到底被誰索取了性命,是自己的戰友,還是敵人?
兩國將士已經不分敵我了,心間只有三個字,就是--殺殺殺!
因為,這一刻,兩國將士腦海中有一個共同的念頭,與其一仗一仗的打,倒不如來個一次性的解決。
所以,就讓他們在這無邊的黑夜中,一直戰到筋疲力盡,甚至於是戰到死吧!
待到天亮的時候,哪一國將士能夠堅持到最後,保持著屹立不倒的傲姿,那麼這一國的將士便是勝利者。
斷肢殘骸,於黑夜中堆疊的越來越高;冰冷無比的地面上,已經不再是血溪緩緩的流淌了,而是血海在澎湃的湧動著。
山丘頂上,聽戰的人開始打呵欠了;山丘底下,無情的殺戮還在持續著。
山丘頂上,聽戰的人漸漸陷入了夢鄉;山丘底下,慘絕人寰的殺戮,依然還在血腥萬分的上演著
三個時辰過後--
黑色的夜紗消褪了,一縷曙光推開白色的薄霧,一輪朝陽緩緩的升起,將燦爛的金輝耀灑向了世間。
山丘頂上,睡醒的人歪頭賞起了戲。
山丘底下,無視腳下踏踩著的冰冷屍體,殺紅了眼眸的兩國將士們,雖然揮舞利器的動作兒,已經宛若打太極般的緩慢了,卻誰都沒有放棄廝殺的念頭。
這一仗,整整的打了一夜。
西辰士兵的陣亡人數,已經高達六十多萬;滄月士兵的陣亡人數,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也有四十多萬。
如果說,整個軍隊是一隻雄鷹,那麼整個軍隊中的最高指揮者,自然便是一隻雄鷹最關鍵的部位--雙翼。
試問,倘若一隻雄鷹失去了雙翼,那麼它
又如何能夠在浩瀚無垠的蒼穹間,狂傲無比的翱翔呢?它只能悽楚的墜落在大地上,成為豺狼虎豹爭奪的撕咬物件。
這一個道理,西辰士兵明白,滄月士兵也明白。
因此,沒有了黑色夜紗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敵人身影的西辰士兵,紛紛朝著渾身染血的夜逸風和韓將軍砍殺了去。
而沒有了黑色夜紗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敵人身影的滄月士兵,亦毫不示弱的,朝著被鮮血浸染的荻將軍劈砍了去。
其中的一個山丘頂上--
身軀依靠在一株粗壯的蒼松樹幹上,閉眸休息了一夜的北翼太子蕭寒,掌心拂撣了一撣藍色錦衣間沾染的晨露之後,面無表情的掃向了山丘底下的血腥殺戮。
西辰大軍和滄月大軍兩敗俱傷,正是靜處山丘頂一整夜的北翼太子蕭寒,十分期待看到的滿意戲碼。
而,一直隱身於暗中的蕭寒,知道自己不會等太久的。
因為,他根本無須勞神費心的策劃,讓西辰大軍和滄月大軍兩敗俱傷,有兩個人會令自己期待的戲碼,提前的精彩上演。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兩個人終於讓這一幕戲碼上演了。
不過,令他不得不佩服的是:那兩個人實在太厲害了,竟然連面兒都沒有露一下,只是弄了十團火球,便讓兩敗俱傷的戲碼成功上演了。
--如今,兩敗俱傷的戲碼,已經上演的差不多了,該是他北翼國的大軍,高調現身的時候了!
雙眸漠冷如冰的蕭寒,掃了一掃山丘的底下,幾乎已經快戰到筋疲力盡的兩國大軍後,右胳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