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腰間火辣辣的痛,他快速從胸前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海遙卻沒有發現韓信這個小動作,她居高臨下笑望著韓信,“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輕薄女子的下場。”
韓信已用手指挑斷紙包上的草繩,這是入彭城時他特意準備的藥粉,他明白這手段有點下三濫,可是,捨不得傷她,必會被她所傷。對待海遙,除了用藥,他還真想不出好辦法。
為轉移海遙的注意力,韓信賤兮兮的目光從海遙的胸部瞄到下腹,“信心悅於你才鍥而不捨追逐你。你說得不對,信自始至終還不曾輕薄到你。”
海遙氣結,躍下車轅就向韓信攻去。
一味躲避的韓信在退出二十餘步時終於逮到機會,饒是海遙反應迅猛,可這時候正颳著西南風,她仍是吸進去不少。
韓信得意洋洋地抱著肩。
海遙頭腦一窒,“什麼藥?”
韓信咧嘴壞笑,“蒙汗藥。”
海遙頭腦已開始昏沉,但她仍然奮力向馬車邊挪動腳步。落在韓信手裡,會發生什麼事,她很清楚。她迷離的目光無力望向北方,“劉邦,我”
在海遙身子滑向地面的那瞬間,韓信攬住了她的腰身。
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令劉邦有些驚惶,難道是海遙出了意外?想到這裡,仿若被人破腹一刀般,心裡驟然一痛。
離彭城約有三個時辰的路程,再趕一趕,酉時應該能入城。劉邦蹙眉眺望一眼彭城方向,再次向戰馬揮鞭驅策。
大軍已奔行一日一夜。張良看看不住噴著響鼻的胯下駿馬,再回頭望望精疲力竭的軍隊,他躊躇再三還是開了口:“主公,馬乏人困,該駐營休息了。”
劉邦頭腦一激靈,心裡已是清明一片。是啊,他與張良等人坐騎乃是良駒,可身後兵將們的都是普通戰馬,而且,騎兵之後有萬餘人步兵,他不能不顧及他們。心懷愧疚的劉邦回頭望一眼身後疲憊的將士,然後交代周勃:“就地休整,五個時辰後出發。”
周勃簡短地向傳令官下達指令。傳令官快馬向後馳去。
正當張良準備下馬時,劉邦對他說:“我與蕭何、樊噲趕赴彭城。你與周勃留守。”
張良不贊同,“彭城局勢不明,主公不可輕離大軍。”
蕭何點頭同意張良意見,“此處距彭城也就三個時辰的路程。不用急在一時啊。”
樊噲悄悄望向劉邦,見他神情雖然平靜,可眉梢眼角隱匿的全是擔憂,便忍不住開口說:“你等怎會了解主公心中的憂慮。”
其實,眾人又有誰不知劉邦如此急趕的緣由。這個理由輕易被樊噲點破,眾人心頭一凜,劉邦雖然喜怒難辨,但眾人都覺此次劉邦會發雷霆之怒。
第八章 美人琴色絕天下(5)
蕭何與樊噲親厚,因擔憂樊噲被劉邦訓斥,便悄悄抬頭打量劉邦臉色的變化。他發現,劉邦非但沒有憤怒,相反,本來還極力隱匿的憂慮反而不再掩飾,那臉上顯露出來的赫然全是擔憂。看來,主公對海遙姑娘是真放不開手了。
眾人等了一會兒,不聞聲響,也紛紛抬起了頭。
眼望彭城方向的劉邦後才收回視線,“也罷,就等明日吧。”
憂心忡忡的張良頓時長吁口氣,劉邦現在的狀態令他擔憂,霸業未成,兒女情事終是束縛。作為謀士,他有提醒和規勸的義務。
因而,眾人吃晚食的時候,張良拿著窩頭和燻肉走向主帳。還未走到,突聽前方一陣嘈雜聲傳來,隱約之間可辨出是位女子高聲呼喊“周勃”的聲音。張良詫異,時常有女人前來尋找樊噲,找周勃還真是頭一遭。
看到傳令兵急匆匆跑向營地,張良問:“出了何事?”
“有個女子急叫周將軍。”
“何因?”
“她只說和海遙姑娘有關。”
張良心中一緊,“她叫什麼?”難道是樊噲的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傳令兵撓撓耳朵,“末將沒有來得及問。”
張良點點頭後示意傳令兵去叫周勃,他則走向劉邦營帳。只是他沒有料到,劉邦會在聽到海遙的名字後直接向營帳外走去。
張良只得緊隨其後。
見劉邦親至,紫末替海遙開心,“主公,海遙姑娘出事了。”
劉邦身影微晃,但仍算鎮定,仔細問了紫末與海遙在彭城裡的行動後,再次確認,“海遙確是易裝出行?”
紫末眼圈有點溼潤,但條理依然十分清晰,“海遙不止身著男裝,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