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失控卻是因為她。
——楊平說得不錯。
——他!不可再——留下她!
第六十五章 生死一念3
車門開啟,他赤腳走下馬車,滿臉陰陰霾走到一匹高頭大馬前,輕輕一縱便上了馬,一拉韁繩絕塵而去。
冰仁看他離開,對官鵬說道:“你帶上幾個人跟上去保護,我們在此等候。”
然後便向馬車走去。
開啟車門,見碧蘿躺在車上,冰仁躬身進去看了看她,見她昏了過去,嘆了口氣,這二個人,都是一樣倔強,誰也不肯低頭。
她再這樣下去,不被活活折磨死才怪。
她的死活自然無所謂,可是主公可是身份高貴,怎可讓主公因她一次次動怒,不要傷了主公的身子才好。
冰仁下了馬車,向餘下的人吩咐道:“留下二人在此等候主公,我先帶小姐回府。”
快馬加鞭狂奔許久,來到一處陰森密林中,無路可走他方停下來,心情極不好。斑駁的光影投射在他臉上,他俊美的臉龐看起來竟有些妖媚。
手緊緊捏起,重重捶向樹幹。
想到她射出袖箭時臉上沒有一絲猶豫,那日她用一支珠釵自保時尚不忍心傷他,而今日,會要人命的袖箭她竟然敢下手,若非他當時只是想懲罰她,並未動情,而身上恰好穿了海金甲,那麼近的距離他只怕也難躲開,看來她真的恨他。
她定不會乖乖順從,那樣的話確是讓他煩心,所以楊平的話不無道理,該殺了她!
想到要殺她,竟是心好痛,她明明要殺他,他卻還捨不得她。
他從未因何人何事失去過分寸及理智,卻因她一再做出他不曾做過的事。
若非在意她,他當日不會強暴她,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更不會因她而失控。
凌軒煌啊凌軒煌,你忘記了父皇的訓誡與囑咐麼。
這十幾年的權利爭奪,多少次的沙場爭戰,你的心當比任何人都堅硬。
怎可為了一個女子這樣失去分寸。
父皇的聲音在耳邊清楚響起——你們二人不可以為女子動心。女人可以用身體來喜歡,卻不是用心來親近的,若有一日,有個女子會讓你覺得心痛,不忍傷她,那就必須殺了她!珏兒,玉兒,你二人可要記住,你們是天下蒼生的希望,不要沉迷於一個女子,因為那樣是會讓男人尚失一切理志和判斷的。
父親臨終前的話,他竟然也忘了。
臉上迷茫漸褪去,回覆冷靜的臉上,帶著理性及睿智的目光。
——還有周身的殺意!殺念頓起,臉上便不再有溫情,眼中便不再泛慾望。
驚得林中鳥兒都震翅飛起。
即如此,當斷則斷。
抬手揮掌劈向身邊最近的一棵樹,掌風過後,一人腰粗的樹幹立時折斷。
凌軒煌收回掌,冷冷喚道:“影衛。”
話音一落,只見四個人影從林中飄出,來到他身邊,低頭跪下,便是那木屋內出現的四個黑影子。
凌軒煌未看他們,說道:“那女子,明日太陽昇起前消失——不要傷她,不要讓她痛苦。”
四個蒙面黑影聽完他話後,悄無聲息退回林中,消失不見。
來時無聲,去時無形,不枉叫‘影衛’。
一處並不惹眼的院落,看起來陳舊,但屋舍裡竟很奢華,幽幽的蘇蘭香將屋子燻得情意綿綿,層層疊疊的簾幔後,一張精緻的繡床,一個臉色蒼白的美麗女子正躺在床上。床邊一位美豔的紅衣女子正在為她把脈。
紅衣女子身邊站著一個高挑微黑的女子,看神情舉止極是幹練。
兩人都目不轉睛看著床上的女子。
“她怎樣!”
紅衣女子嫵媚一笑道:“不用擔心,只是心力交瘁,比較累了。”
聽她這樣說,高挑女子放下心來,直起腰說道:“那好,我擔心她身體不適,晚上無法侍寢。”
紅衣女子愕然回頭道:“侍寢?還要讓她侍寢,她吃得消麼?是主公的意思麼?”
原來這紅衣女子便是紅雲,而邊上那個自然是冰仁,床上躺著的自然是碧蘿。
冰仁看著碧蘿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主公的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她順從主公,不要再惹主公生氣才是最重要的。”
服伺了主公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女人反抗他,興許這正是她吸引主公的原因。無論如何,她讓主公動怒是不應該的,她覺得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