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佐著親哥哥治理江山,靠著冷靜、智慧、大膽一點點將大權從外戚手中奪回,若沒有他,江山只怕早已易主。也幸虧他對皇位並無野心,才使得朝庭有了這十幾年來的平靜。
作為母親,她當然盼著他有個好妻子可以為他分憂,為他延續香火。可是作為一國之母,他又擔心他會像他父親一樣,沉迷於女色。
看他這些年來都不曾為女人心動,以為他不會像他父親,可沒有想到他與他父親竟無二樣,不但心動,還是可怕的唯一心動。要知道身為他們這種地位的男人,不怕身邊寵愛的女子多,不怕他喜新厭舊,只怕他為一個人迷了心智。寧願他像他兄長一樣,雨露均霑,處處留情。
可他這種情形跟她先夫高祖帝何其相似,獨寵一人以至齊王府當時權傾一時。
她該怎樣做才可以做到萬無一失,既讓他開心又讓他清醒。最重要的是,那女子若再拴住了他的心,她該怎麼辦?
太后瞬間想了許多,但是目光始終柔柔的笑著,充滿慈愛的善意,正是這善意的笑容讓全天下的子民都敬愛她,這善意的笑容將她的智慧和冷靜巧妙地遮掩,讓她的對手忽視了她的強大,讓跟隨她的人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其實有常識的人一想都會明白,若非強者怎能成為一國之母,僅僅靠著善良和溫柔是遠遠不夠的。
但往往自以為強大的人卻並不明白這一點,齊王爺的生母王美人也是到最後一刻才明白。
收回思緒,吳太后將兒子扶了起來,笑道:“玉兒,快起來吧,這點小事還要跟娘跪下麼,你的媳婦當然由你說了算,快坐到為娘身邊來。”這一刻,她果然就是個大度的母親,不去想她是個太后,只以平常母子之心來處理此事,她相信定會更好的解決。
凌軒煌起身看了他母親一眼,依言走到她身邊坐下。
吳太后回頭看向園中,說道:“你看園中這許多花,朵朵嬌美,任由蜂兒採摘。這蜂兒也真聰明不會只戀一種,各色花兒都接受,那樣豈不是更自在。”
凌軒煌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見他無動於衷,太后又說道:“且不說她身份地位與你不配,只要你喜歡都無所謂。可是女子名節卻是最重要的,她曾被人挾持,閒言碎語這麼多,在這種情況下冊封她,會讓她身邊議論更多,你與她都受得了麼。”
凌軒煌淡淡說道:“母后,外面的非議我自會處理,不會讓流言肆虐。‘她’的事兒臣最清楚,那些流言蜚語兒臣並不在意,雖然兒臣容不得有人誹謗‘她’,但其實他人說什麼並不會影響到兒臣。
兒臣只是要給‘她’一個名分。”他的心中默默想著:那個名分本就屬於‘她’,也只會屬於‘她’,在他心底,‘她’才是他唯一真正的‘玉妃’。
“那你可曾有想過其他夫人,她來了沒多久,身份遠不如她們,她們會怎麼想。”
凌軒煌冷冷答道:“妻以夫為綱,她們不敢多說。”
見他如此冥頑不靈,吳太后心裡更加擔憂。淡淡說道:“玉兒當以國家為重,你看她父親何等聰明,一下收攏那麼多的人心,與齊王爺走得又近。不排除是他安插女兒在你身邊,還有,你可不要忘了,玉將軍在邊塞可盼著你早日娶了蝴蝶,對他,你也得有個交待不是。”
凌軒煌點點頭,“這些事我也有考慮,她有的也就是個是一個封號,母后無須擔心,畢竟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若敢有非份之想,我不會手軟,至於蝴蝶那邊,我自然也會妥善處理,母后放心吧。”
吳太后稍稍停了停,說道:“既然玉兒執意如此,娘也不願傷你的心。只是有二點你須得依我。
玉將軍之女玉蝴蝶與你有婚約,雖未向外公佈,但是她是我唯一認同的兒媳婦。其他的女人你要寵便寵,想封便封,賢親王正妃可是她的,她一滿十八歲你就得娶她。所以你那個寵妾只能是側妃。
她身份畢竟過低,且名聲並不好,你是賢親王,朝庭臉面總得顧一顧。她若能為你生個兒子,母憑子貴,封她為妃才好攔人之口,所以,哀家不反對你冊封她,但須得讓她生下兒子之後。
這二點玉兒若同意,為娘也便算了。”
凌軒煌走到吳太后面前,再又跪下,磕頭說道:“謝母后成全!”
吳太后搖了搖頭,將他扶起,看著他問道:“她是不是很漂亮?”
凌軒煌臉色一滯,腦海中‘她’的倩影再度浮現,便點點頭,“足可傾國傾城。”
果然不出所料,吳太后心中反而更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