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啊,太舒服了!
“一點也不會冷,我覺得很舒服。”
清遠看著她默默笑了,他終於又再看到她這般純淨的笑臉了。
將車停下,回身從車內拿出一包毛茸茸的東西,親手將碧蘿斗篷的帽子褪下,然後將那毛茸茸的東西圍在碧蘿脖子上,再將斗篷的帽子戴好,細細地為她繫好帶子。
碧蘿看不清戴上的是什麼,只是感覺很柔軟溫暖,應該是貂皮,輕輕問道:“是什麼呢,很舒服呢?”
清遠淡淡道:“是雪山白貂皮。”
碧蘿輕輕哦了一聲,雪山白貂皮,她也知道,是最珍貴的一種貂皮,難怪感覺更軟更舒服。
碧蘿轉頭看了看清遠,他只穿了件薄棉衫,外面套了件車伕的行頭,笑道:“師傅自己穿這麼少,師傅不會冷嗎?”
清遠搖搖頭。
“我也不會冷,讓我陪陪師傅吧。”
聽到她說要陪著他,其實也喜歡有她陪著說說話,想想應該沒有人追得上了,便將車速放慢下來。
碧蘿抬頭看著天空的星星,問道:“師傅,你是不是來時將侍衛都打倒了,所以我們出來得這麼順利。”
清遠嗯了一聲,其實是因為主公並未留下身邊的高手,不然他哪有那麼輕鬆救她,不過這些倒不用讓她知道得很清楚。
清遠低聲道:“蘿兒,你不要再叫我師傅了!”
碧蘿回過頭看著他,他正看著前方的路,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他今夜的語氣,不似尊長對徒兒的口吻,更似平輩之間的對話。
碧蘿心中微微一動,低頭輕輕道:“不叫師傅——叫什麼?”
清遠直了直腰,淡淡道:“清遠!就叫清遠。”
碧蘿笑道:“好的!不管叫什麼,你永遠都會對我好,是嗎?”
清遠看著前方的路,月光下,路實在是看不清,若不是官道邊有風燈,這一路根本無法走下去。
她就如同他生命中的燈,指明瞭他的方向。
讓他這條原本無盼的人生之旅,多了牽掛與走下去的動力。
“是,清遠對蘿兒的心永遠也不會變。”
碧蘿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她覺得自己很自私,一味自私地佔有著清遠的關心與愛護,卻無法給他更多。
但她也是沒有辦法,因為現在的她除了清遠沒有可依靠的人了。
“清遠”
清遠聽到她叫他,仔細聽她要說什麼,半天,她卻沒再多說什麼,清遠看了她一眼,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她的臉,但感覺得到蹙著眉頭欲言又止。
他能感知她想要知道什麼。
該告訴她了!
清遠淡淡說道:“他是賢親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
碧蘿覺得臉好燙,心想,她一定是臉紅了,他竟知道她想問什麼,難道自己的念頭那麼明顯就能被人看出來?
將臉埋入雙臂中,想隱藏自己的情緒,卻忘了夜色中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賢親王,皇上的親弟弟!這個毀了她的人竟是這樣一個身份顯赫之人,那麼清遠此舉無異於將他自己送上絕路。
“清遠,那你現在救我,不等於是背叛他”
“沒什麼,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並沒有要背叛他。”
碧蘿有點急,“等一下,他那種人,心狠手辣,一定不會放過你。清遠,我不能讓你為我冒險,反正事實已是這樣了,不可以再讓你涉險!我不要你有事!”
清遠聽到她的話,突然猛一拉韁繩,馬車被生生位住停下,碧蘿身體一下子掌控不住,向前衝去。
卻幸好被清遠拉住了!
碧蘿卻嚇了一跳,待到回過神來,轉頭看清遠。
卻看見他已回手從車內拿了一把瑤琴出來,放在膝上,輕撫起來,竟是‘天音’。
碧蘿頭一低,他竟還記得將琴帶來,他對她真是細緻。
琴音從未有過的低沉、蕭瑟。
碧蘿心很沉,琴音如此傷感,他第一次彈出這麼黯然神傷的意境,他從來都是風輕雲淡,不會為任何事影響心情的,卻為她傷心。
似在跟她道歉!清遠似在說若不是他,她不會遇見那個男人,她便會好好的。
也在告訴她,他有多痛,他的痛更勝於她,保護不了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傷,他一輩子也無法從這份內疚中走出來。
雖然錯不在他,也不全因他而起,但他卻執意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