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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三弟的聲音又響起:“大哥,我進去瞧瞧那小妞。”
那二哥嗤笑道:“熬不住了吧。”
只見前方車簾一開,一張歪瓜臉伸了進來。
碧蘿大急,顧不得生與死,用力往外跳去。
身體重重跌落在山路上,先著地的右臂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象車輪一樣向山谷滾去。山路上滿是碎石,顆顆石子如尖刀一樣刺入碧蘿的肉中,碧蘿痛地幾欲暈過去。
馬車前行的力量和她跳出的力量使得她無法自己停下來。
她也不想停下來,與其被他們捉住,她寧可選擇死。
身體不受控制向下滾去,隱約中,似乎看到有幾個人影從遠處策馬而來。
頭猛然撞上一處硬物,碧蘿暈了過去。
三個搶匪沒有想到碧蘿會從車中跳出去。更沒想到,還沒等他們停下車,馬頭便被一重物重擊,忽然偏離正路方向,向山谷衝去,帶著三個人的叫喊聲馬車滾入山谷。
而深不見底的山谷,加上谷壁如刀鋒利的岩石,這一路滾下去的結果必定是死。
好痛,好痛,全身劇痛難忍,娘!娘!蘿兒好痛,快來抱抱蘿兒。
不要再振動了,振得渾身都痛得受不了,我不要坐馬車了。
可是為什麼只能感覺痛,卻睜不開眼睛。有沒有人來幫幫她,她覺得痛苦得要死了。
煙州城中有所宅子,從外面看與一般的富家宅院沒有不同。只是叫人奇怪這宅子大門極少開啟,一年四季不見有人從大門進出,不管是主人還是客人都很少看到。
只知道有個年近六十的姓夏的鰥夫在此居住,據傳他一生未婚,無兒無女無親人,卻有點錢。
老人不與任何人來往,家中下人也少露面,只有角門處偶爾會有下人出入。
沒事做的人往往好奇心重,上前打探,他們卻一概不理。
時間長了,附近的人也漸漸習慣了這家人的怪異,習慣了這家人的獨居。
也習慣了他們如同不存在的存在。
這所宅子算大,足有上百間屋子,所有屋子圍繞著最中間的幾個院子。
推開當中一個院子的院門,兩邊就是抄手遊廊,遊廊環抱住當中的花園。花園裡放置許多玲瓏巨石。石間種有高矮不等的樹,卻並不見花,只有各種異草,有的附在巨石上,有的垂掛樹枝間,甚致於垂簷繞柱,或垂或飄或盤或繞,雖已初冬,卻味芬氣馥,尤勝花香。
抄手遊廊盡頭便見五間清廈,綠窗油壁,較之外院的其的幾處房舍要富麗許多。
此時門前畢恭畢敬站著幾個女僕。
從大門看進去,只見屋內小巧別緻,鋪陳華麗。
只是此時房間內氣氛凝重,層層簾幔將裡屋遮得密不透風。
外間一高大男子立於窗前,卻不是在欣賞風景。他俊美的臉似覆上一層冰霜,冷得甚是��恕N⒅宓拿紀反�此勞齙鈉�ⅲ�蛭��乩瓷獎烙諉媲岸�娌桓納��
讓他皺眉的人從來都活不下來。
殺氣在他身上漫延,整個房間都是讓人心驚的寒意。
裡屋的人再也靜不下來。
一個紅影在簾後一閃。
她掀開紗簾款款走了出去。一雙媚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說道:
“主公是不是不想要她活下去?”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透出極度危險的訊號,他從未用如此嚴厲的口吻對過她。
冷冷望向她的眸子似兩把利刃將她的臉颳得生疼。
“放肆!”
說話的女子不由心中一顫,不敢再失禮,恭敬說道:
“主公如此大怒,紅雲從未見過,他們都是主公最忠誠的手下。主公如果因為那女子而牽怒於手下,紅雲心有所繫,無法靜心醫治。”
男子完全轉過身來,一張英挺帥氣的臉上佈滿陰霾,雙眼更如地獄羅剎,怒意在聽到她的話後,更加濃烈起來。
紅雲在看到他臉的那一瞬間,明白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真是越來越猖狂了,膽敢要挾本王。”
他身形未動,紅雲卻如紙鳶飛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人更加心驚膽戰。男子向來對這紅衣女子格外寵信,今天竟然連她都不憐惜,可見那受傷的女子在他看來有多重要。
一地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口。
所幸他手下留情,紅雲只是輕輕撞在牆上便跌落下來。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