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亂了章法。心中頓是一驚,顧不上禮法,直接進了偏殿。便看到碧蘿一手撫琴,另一手拿著帕子捂住嘴,似要嘔吐出來。
因碧蘿與碧藍在裡面,樂師全部迴避,身邊連個替換之人都沒有。碧藍正向碧蘿走過去,凌軒煌身形一晃,似閃電擦過碧藍,快速坐到碧蘿身側,低喚顏娘一聲,忙一手摟住碧蘿,略一沉呤,另一手已接過碧蘿之手繼續彈了下去。
顏娘進來,見到碧蘿不適,來不及準備,上前跪在她面前捧起自己裙襬,碧蘿搖頭,卻已是忍不住,只得撲入她懷中吐了起來。
為掩住碧蘿嘔吐之聲,凌軒煌施了分內力在琴中,琴音不由得高亢起來。頓失柔媚、飄靈之感,曲風有變,且凌軒煌殿前失禮,殿內有心之人便向偏殿看去,隱隱聽得女子嘔吐之聲,皇后使了眼色叫人去看,來人回稟是王妃與藍夫人在偏殿撫琴、唱歌。皇后便低聲對太后笑道:“原來方才撫琴的竟是賢親王妃,唱歌的則是藍夫人。臣妾還暗想她二人為何遲遲不至,原是盡孝心去了。早聽說玉妃琴藝天下一絕,果真不錯。”
太后身邊坐著玉蝴蝶,她本悶悶不樂的臉又添了幾分落寞。
太后淡淡笑道:“倒是二個乖巧的孩子,只是玉妃年紀輕不懂事,有了身孕儘可免了這勞心勞神之事。”
太后無心的一句年輕,讓玉蝴蝶更加心痛,凌軒煌以‘過於年輕’回絕了她,卻忘了他的王妃也是那般年輕!
下方淑妃忽抬頭笑道:“皇后還未見過賢親王爺的王妃吧,不止琴彈得好,長得更是瑰麗無雙,不然怎能讓王爺視若珍寶。還賜‘玉’字,臣妾當時聽到‘玉妃’二字,還當是蝴蝶妹妹,沒想到竟不是。”
玉蝴蝶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太后未說什麼,卻是冷冷看了淑妃一眼,淑妃心中一凜。自持有孕在身且皇上寵她,也不怎麼在意。
只聽皇后淡淡一笑,說道:“是麼!這舞跳得真好。”此話題便一句帶過。
只見尚香雲袖破空一擲,在漫天紛飛的玫瑰花雨中,‘驚鴻舞’完美結束。
碧藍立在一旁,似走欲留,看凌軒煌揮灑自如的撫琴,姿態極盡優雅魅惑,她竟不捨走。只是他狂傲之態似目空一切,連眼角餘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心中便覺失落。盈盈流動的目光,墨玉般的眸子,雖美依舊冷漠,卻在彈奏之間,會不時側目看向姐姐,那稍許留戀一瞥,雖無甚表情,亦可覺淡淡溫柔。
曲落,他將琴一拋,側俯身體將姐姐扶在懷中,溫柔一聲:“還好麼!”只覺全天下情話說盡,也不及這一句有意。便覺自己多餘,暗自嘆氣,緩緩走出偏殿,目光掃過大殿,上首端坐著皇帝、太后與皇后,兩邊依次按級下來:右邊是淑妃,齊王及王妃,陳王,左邊是賢親王,凌宇風,玉烈焰。
她看了看坐著吹簫的凌宇風,不知自己現在坐在哪裡才算合適。
嫋嫋餘音中,看舞姬們跪了一地。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尚香姑娘果真名不虛傳。”龍顏難得的大悅,語氣中歡喜之意任誰也聽得出,淑妃的眼中便閃過一絲驚愕,轉頭目光落在跪拜在地的尚香身上,那美豔的女子,風彩不減她當年。
尚香倒並無過分欣喜之意,只低聲說道:“謝皇上稱讚。”
“都平升吧,朕重重有賞。”回頭又對太后說道:“母后,此舞本應在母后生辰喜宴上獻上,兒臣恐到時人多又隔得遠,母后不能清楚欣賞尚香姑娘舞姿,故今日提前獻舞,母后可滿意。”
太后淡笑道:“果是不錯,皇上有心了。”
皇后也笑道:“難得母后都喜歡,不如請尚香姑娘更衣入席,也好陪母后說說話。”太后默默點頭應允。淑妃聽了不禁臉發白,將手中的帕子緊緊扭成一股。皇后向來最會揣摩皇帝的心思,以博君王信任歡心,今日竟還打著太后的幌子,看她意思,是想趁她身子不便,扶持新人。
皇后柔聲說道:“來人,帶尚香姑娘下去更衣。”
尚香淡淡一笑起身,跟著宮女向外走去,走到殿門前,恰見凌軒煌攜著碧蘿走了過來。再見那張夢中出現過千萬次的臉,心如小鹿怦怦直跳。她想強忍住不看他,只是十年的思念,十年的期盼,怎能強行壓制住。終還是戀戀不捨地看向他,目光流轉在他臉上便似粘住,不能再挪開。眉、目、鼻、唇恨不能仔仔細細看個遍,認認真真看個夠。
碧蘿見到尚香,立即越過凌軒煌上前展顏笑道:“尚香姐姐,蘿兒可沒有丟姐姐的臉麼?”
碧蘿的話,將尚香迷離的心喚回幾分,立刻想到他是什